“你藏得真好。”他把手搭在傅青逸的脖子上,感受对方现在正突突跳动的血管。
是健康的。
谭佑霜轻轻地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傅青逸的喉结,腔调里藏着一点微不可查的遗憾,“我差点以为你没有喜欢过我。”
“你当时在表白墙下说你给喜欢的人表过白了。我没有印象。”
“我给你写了情书,托其他人转交给你的……我没有署名。”
“情书?”
“对,当时乱七八糟写了好多心里话,写完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但是又想让你知道,所以托人转交给你了。”浓稠的名叫“遗憾”的情绪在谭佑霜眼里凝成实质,“现在想来,要是更勇敢一点,早抓着你告白就好了。”
稍稍抿起来的唇角下垂,傅青逸把两根食指伸过去抵在谭佑霜脸上,往上推,让他的唇线变成一个带着弧度的笑容。
写了特别多心里话的情书……
绞尽脑汁回忆,傅青逸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话,那双苦苦思索的桃花眼倏地亮起来。
“牡丹真国色,长昼佑青霜。以这个句子开头的那封信是你写的?”傅青逸迫不及待地问。
谭佑霜磕磕绊绊地嗯了一句。
他扭头,耳廓通红,不好意思地躲开傅青逸温柔的眼睛,“我语文不好,没什么文化,只能干巴巴这样瞎改。”
“不是瞎改。你写得特别好。”
傅青逸现在才意识到,那封他不在意的信,那封他觉得把自己吹捧得过于高大的信,原来早早就承载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情思,落在他心上。
“那封信是许长昼和傅青霜名字的来源。怪不得我说怎么你们名字里都带了个霜字。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暖黄的灯光在头顶上方打下来,素白的墙面上留下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昏暗的身影。傅青逸把脸贴在谭佑霜脸上,呢喃:“我说为什么总觉得纪霖的性格和以前遇到过的一个人很像,说不定纪霖和她也有未知的关联。”
“是谁?”
“兰枝。我大学同学,一个复读了一年后毅然决然选择了物理学的女生,和我来自一个省份。”
“哇,她好厉害。”
“也就是看到她之后我才在怀疑我做的决定对不对的。”
“可以告诉我吗?”在谭佑霜鼓励的眼神里,傅青逸张开嘴,像是在对过往的自己咆哮,呼喊掀起了淹没怯懦的潮。
他闭上眼睛,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让他产生了想哭的冲动。
傅青逸深吸一口气,剖开自己大声喊:“我不喜欢金融,一点都不喜欢!我这辈子都不想碰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