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问我:「你哥现在人在哪里?」
我没敢说实话,只说:「我现在叫他回来。」
说完,我走到阳台去,拿小灵通打他电话。
第一通电话没打上就打第二通,打到第三通的时候,陆友接电话了,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在火车站了。」
我真的恨,他拿家里的房子抵押贷款,却依然败光了所有钱,还借了高利贷。
他明明可以很成功。
他明明可以正经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他还是选择了在赌桌上输掉全家的未来。
现在的他,居然可以选择去火车站一走了之。
他难道没有想过留下来的人该怎么办吗?
银行贷款还不上,房子被银行收走,我和妈先去亲戚家寄人篱下,然后高利贷穷追不舍,最终导致亲戚也不接纳我们,使我们不得不流落街头。
而他,一走了之。
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恨得牙痒痒。
可我们有血缘,这没办法。
到最后,我也只能考虑着他的想法,对他说:
「回来吧,妈会去问亲戚借钱帮你还债。」
陆友回来了,妈没说他,我也没理他。
第二天,妈一早就出门,下午四点才回来,挎了个包,里面放了个黑塑料袋,装了钱。
不知道她问了多少亲戚朋友,凑够了数,还多了三千。
她脸色不好看,看上去很委屈。
亲戚朋友们大概都知道家里的情况了,应该没少给我妈脸色看。
但这没办法。
妈一刻都不想耽搁,她去房间把陆友叫出来,说:「现在就去还高利贷,多一秒都在涨利息。」
……
我们跟着陆友去到一个棋牌室,其实就是一个开在小巷子里,卷帘门半掩着的店。
门口站着一个叼烟、玩贪吃蛇的人,瞄了我们一眼,就把卷帘门撑开一些,让我们弯腰进去。
进去以后,可以看到里面很大,满地的瓜子果皮,烟酒茶味很浓,吵架声和麻将撞击声像雨点一样接连不断。
陆友不敢看那些麻将桌,只能偶尔瞄一两眼。
我知道,他现在手痒,想摸两把。
我也手痒,想砍他的手。
然后,我们被带一个办公室里,对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