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彻底安心了,这就是没生气,理解却不认同的意思:“没受什么伤,你也让大夫看过了,都是皮外伤,德公公还给我拿了不少宫里的好药,而且我也事先通知爹了,真的没有伤到,我心里有数,没有做危险的事,而且你看太后也没有继续追责,爹让我走,太后的人就放行了,我衡量了事情轻重的。”
“你衡量的是打够你二十军棍再让爹去求情吧。”宋初语想到这里都不想给他擦手,但又心疼他的用心,只想继续。
林清远重新攥住她冰凉的衣袖,压在自己脸下:“也没有那么多。”但不可否认太后打的越多,事后越不可能追责:“第二下爹就夺过去了。”
宋初语却是担心他的身体:“如果真打够了呢,是不是打算当个瘸子。”本以为有些事可以避免,结果他自己往上凑!如果不是看在他趴着养伤的份上,她都想再打他两板子解解气!
“如果我是瘸子,郡主还愿意嫁给我吗?”林清远略显苍白的脸贴在她嫩绿的衣袖上,好像一块美玉沉在碧绿的湖水里,波光莹莹、细腻美丽。
宋初语看着他,又慢慢垂下头:“如果你女儿问你,喜欢的人是个瘸子她可以嫁给他吗?你怎么说?”
“只要她喜欢,我同意。”
宋初语嗔他一眼:“她都敢,我为什么不可以。”
林清远顿时满意的在她衣袖上蹭两下:“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心中无限受用,下一瞬又觉得:“能不是瘸子还是不要是瘸子……”随即恍然,郡主不高兴他受伤了。
林清远伸出手,握住她的。
宋初语拿开他的手:“不要捣乱。”
林清远重新握住她的手,细滑柔软,从未见过风雪:“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宋初语看着他,温柔的笑了:“我知道。”
林清远也笑了,提醒她:“脸也可以擦一擦。”
“你全身我都可以擦一擦,包括出血的地方。”
“也……不用那么仔细。”
……
夜深了。
宋初语从房间里出来,长发柔顺的散在腰际。
如意立即拿着披风给郡主披上。
“消息传出来了吗?”宋初语看着外面的月色,明辉如水无声洒落。
“回郡主,不曾。”谭冲的死目前只有个别人知道,太后压住了这件事情,估计要等正式发丧别人才会知道。
宋初语伸出手接了几寸月光,又翻然洒落,纤细的手指因为有孕,多了一些润泽:“入土的时候,随便埋了就是,如果有人想打听什么,就让他们打听到。”人是她们杀的,杀了又如何。
“是,郡主。”谭冲死,也不过是葬了而已。
“明日,让她们继续来玩吧。”
……
江家山庄内。
江承道惊讶的看着自家三儿子:“你,你,说谁死了?”
江汉有些困:“谭冲。”
“什么时候死的?”他上山的时候还活的好好的呀。
“昨天晚上。”
“怎么死的?”
“郡主杀的?林大人杀的?总之死了。”
谁杀的有区别吗!为什么要分那么细,江承道下意识要回去抢谭冲留下来的位置和权利。但又收回脚,既然是郡主他们动手应该就已经找好接替的人了:“太后就这么算了?太后不知道吧?”应该不知道,知道了多影响太后和郡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