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赶紧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太后看眼还没走的谭冲:“你也下去吧。”
谭冲知道今日这事没有结果了,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并没有看他,垂下头:“太后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太后挥挥手,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才看向德意:“说吧,郡主都跟你说了什么,你还给她找补!哀家看你们是胆子越来越大,都不想活了!”
德公公刚松口气的胆子,又瞬间紧绷起来:“太后冤枉啊,奴才对太后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只是,只是一次查账时,郡主突然跟奴才说,如果内务府国库上出了什么事让奴才为郡主说两句话,让郡主来担责,奴才当时还想着,郡主这说的哪里话,内务府就是有什么事也不该郡主来担责啊,谁知道……谁知道是真有事……”还是这么大的事。
太后头嗡嗡直响:“她拿银子干什么去了?”
“奴才不知道,太后,奴才真的不知道啊,要不,将郡主传来问问?”
太后陡然看向德意。
德公公垂下头,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表面意思的把郡主叫来问问,郡主每天都进宫,没人多想,就是多想,也可以说太后被气到了,郡主前来安慰安慰,何须心虚。
太后心里真的有气,可又觉得侄女不是没有分寸,但这么大笔银子,她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你派个人去问问她怎么回事,银子都挪到哪里去了,剩了多少让她送回来。”
“是,太后。”德公公刚起身。
太后的声音再次传来:“记住,不要走漏了风声。”
“是。”
混账东西!
……
宋初语将那张账目明细,或者该叫外海航线装进竹筒给姑姑送了过去。
慈安殿内。
太后一会起身在殿内踱步,一会又坐下来对着这张航海线深思,一会又忍不住打开大夏疆域图看这条一线到底的外海航线,一艘探路船就要千万两白银吧,尤其海上风浪不定,要绘制出一条这样完整的航线,岂是三四艘远航船只能做到的。
太后看着这张航线图,再看看大夏横跨三大域的错综复杂海上路线,眉宇间难得露出一抹赞许,初语真的长大了啊!
德公公见太后满意,终于松口气,也没有想到郡主竟然背着所有人做下了这件事,这得多少银子啊,不知道郡主现在修宅子有没有银子,难怪郡主还要惦记国公府的产业,郡主如果这么造下去,国公府的产业也不够郡主霍霍的。
太后站在疆域图前,突然没来由的叹口气,她将航图卷起来道:“回头让郡主把亏空的银子填上。”
德公公惊讶的看眼太后手里的图,太后的意思是,这条航线她老人家不为大夏私收了,而是默认给了安国郡主?“是。”
“你这些天受点累,挑一个得力的人,给郡主送过去,庄嬷嬷这些年越来越不得用了,没用的老东西。”这么大的事,她恐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更没有为郡主分忧!要她何用?初语身边缺一个能出入内廷还能外出做事,又忠心耿耿的人,为她打理这么庞大的事务。
在外能独当一面,又能随意出入女子院落不落口实的,只有宫里养出的太监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