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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祯立刻打断:“然后呢?我们乱箭射出,阿道玑在你的保护下突出重围,回到栾国受他父王责罚,而你趁机取得栾国国主信任,劝说他们舍弃某一城进而图谋整个大周,最后城池收复,栾国大败?”
此话毕,夏侯般呆愣在原地,迟迟说不出话。
楚祯苦口婆心道:“阿道玑不会信的,他绝对会给自己准备后路。当池定城射出第一支箭时,你的死期在阿道玑心里便已经定下了。”
“没错,”夏侯虞接道,“他明日约战,只是想见我或是楚祯。你需提醒阿道玑,池定城城外五里内万不可踏入。”
“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信我!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夏侯般急道。
“担心白白牺牲一个大周同胞,”楚祯道,“如此回答,你可愿听劝?”
不是朋友,不是前朝储君,不是夏侯血脉。仅仅是一个大周同胞。
夏侯般倏然笑了,“还得是你楚祯,让我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楚祯捏捏泛痛的眉心,呼出一口气道:“我不知你们二人背着我是否还有其他图谋,你们不说我便不问。但既然此时我在场,便证明你们想听我的意见。明日,我去见阿道玑。”
夏侯般:“不行!”
夏侯虞:“嗯。”
听见夏侯虞肯定的回应,楚祯望向夏侯虞一笑,转而对夏侯般道:“阿道玑表面约战夏侯虞,实则是想见我。他与我有断臂之仇,我与他更有万千将士血仇。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怎、怎么帮?”
楚祯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是当年令栾国军队闻风丧胆的鸣镝。
夏侯虞显然也没有想到楚祯竟将此物带了来。
“记住此物的样子了吗?”楚祯问。
夏侯般细细看了半晌,道:“记住了。”
“回去后,你对阿道玑说,你不放心明日约战,便来此处观察池定城动向,突然发现此物出现在池定城上空。记住,一定要细细将此物的样子描绘给阿道玑。”
夏侯般心中不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夏侯虞沉思片刻,突然道:“你是要让阿道玑自己推断出,你也来了。”
楚祯点头,“他知道我定不会让一个天子上战场,更知道我身中剧毒。那么他便会觉得此战必胜,到时夏侯般劝他不入洼地,他反而不会听。”
“一箭双雕!”夏侯虞道。
楚祯轻轻地笑了。
夏侯般望着楚祯和夏侯虞各自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笑了。
和他们二人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
一个白瓷瓶突然递了过来。
夏侯般低头一看,没等接过来,楚祯已经把白瓷瓶塞进了他手里。
楚祯:“金疮药,你身上的伤小心化脓。”
夏侯虞也上前来,为夏侯般切脉。
夏侯般不自在地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还会诊脉了?”
“栾国为质时为保命学的,”夏侯虞轻飘飘说,又突然喉头一哽,“在宫中又多学了些门道。”
“嗯……”夏侯般沉声应下。
半晌,夏侯虞松开了手,道:“都是些皮外伤,无性命之忧。至于你眼中的蛊虫,与苗疆般若洞中的出自同一母虫,及时解蛊便无大碍。想来,明日战后,阿道玑便会主动给你解了。”
“多谢。”夏侯般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