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尖,努力够到他胸口去蹭,准备再说点好话。
结果,没蹭几下,她小脸就挨着温暖的肌肤,她愕然转头。就见自己竟将殿下本就没怎么栓紧的细带给蹭开了,宽松的外袍敞露开来,她正好看到玉质一般肌理分明的,成年男子的身躯!
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殿下已经一把推开她,飞快重新拢好衣袍,并黑着脸道:“苏绵绵,你还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羞耻之心?都没及笄,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窝龊的玩意?”
苏绵绵被骂傻了,她呐呐道:“我有羞耻心啊……”
殿下似乎被气狠了,想扇她几下,又顾忌两人现在衣衫不整。他扬起手又愤恨放下,怒道:“再敢这样不知廉耻试试?本殿就能抽的你下不来床!”
撂下这话,青年拂袖而去,渐入深沉的夜色中,他白玉一般的耳朵尖轻轻动了动,跟着烧红了起来。
苏绵绵站了会,她彻底回过神来,冷的打了个哆嗦,暗骂一句:“神经病,谁愿意看他似的……”
随后赶紧又跑回暖池里去泡着。
待全身都暖和了,她往外头喊了声,自然有婢女过来给她擦水穿衣裳。
第二日一早。苏绵绵没事便睡到辰时末才起来,她收拾好出门,就见殿下竟然在院子里摆了桌子,还等着她一道用早膳。
苏绵绵磨蹭过去,想了想还是跟殿下解释道:“殿下,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她话还没说完,殿下啪的将茶盏搁桌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苏绵绵瞬间秒懂,闭了嘴巴,再不提昨晚半个字。
她安安静静地用完早膳,歪头问道:“殿下今个不上朝?”
殿下吝啬地吐出两个字:“休沐。”
苏绵绵恍然大悟,她瞥了眼周围,将人都挥退了,才靠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的问:“殿下,可有觉得身子不适?”
九殿下晓得她想问什么,这种关乎他自个身体的正事,还是认真回道:“没不适。”
苏绵绵拧紧眉头:“但昨晚好像是九殿下将冥殿下突然挤开了一样。”
九殿下瞥了她一眼,压根就没告诉她,在暖池那会,那个重生老鬼抓着她手腕子的时候,他忽然就像是在睡梦中惊醒一样,随后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到、听到、感受到一切。
但他不能控制,他甚至还对重生老鬼对苏绵绵那种心悸的情感感同身受,直到亲耳听闻她说喜欢那老鬼,两人还光裸着身子抱在了一起。
他心头一怒,挣扎了番,跟着就夺回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
“你很关心他?”九殿下
苏绵绵这一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殿下转悠,便是连他去恭房都在外面等着。
殿下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她摆手只笑,美名其曰,担心殿下会身子不适。
两人在小汤山窝了一天,浑然不知京城里头已经炸开了锅。
但凡去去秦家庄子参加了结业庆的姑娘,被吓的惊魂未定地回府后,无一例外第二日都病了。
先不说有小虫爬裙裾上的惊悚感,就是无数的蛇追着人咬,都足以将人吓死。
而秦家,将一直昏迷不醒,一身凝安。脸上还有蛇印子的秦关鸠送回去后,秦家太爷当即进宫请了御医。
御医诊断,秦家姑娘往日娇嫩,故而一沾染上蚂蚁之类的小虫,肌肤不适,才起的大片红点,且那脸上的蛇印子,好在无毒,需要娇养个四五个月,不可见风,不然小心留疤。
秦家人将御医送走,这当还没缓口气,其他家遭了不幸的高门姑娘家长辈就齐齐上秦家门讨要说法。
毕竟,自家姑娘出门一趟。回来穿的是秦家的衣袍,且那衣袍上还有一股子不一样的味道。
按理秦关鸠即便在衣袍上做了手脚,也不会愚蠢的留下痕迹,乌木朽味不过两三个时辰就会消散。
但苏绵绵哪里让秦关鸠好过,她在但凡换了秦家衣袍的姑娘身上,又多加了一丝丝的小玩意,不会让人致命,顶多吸引小虫,吓吓人罢了。
且她手里的小玩意,都是月清那得来的,可不是秦关鸠那种一会就消散的劣质玩意,故而有心的人一嗅,就品出了不同来。
是以,便有横的,找上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