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鸠脸上出现挣扎,她咬了咬唇,摇头道:“不,我不能害了问安师兄,她要不喜欢我就算了,往后我进了皇子府,安分守己,不惹她就是了,我避着她。”
秦关鸠当真十分伤心的模样,眼尾发红,居然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白问安心头怜惜大起,他拂袖愤然:“这样的人,便是作的画,都是在污师父的眼。”
秦关鸠低头,默默不言。
白问安深呼吸了口气,才缓和了情绪:“你先等着。我这就去先作一幅画出来,一会好替换了。”
说完这话,白问安当真急急离开,秦关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深邃勾起,眉目安然温柔,眸底却是一片嘲弄。
这些,苏绵绵自然不晓得,秉着绝不早交卷的架势,她画完后,眼珠子一转,瞧着还有些时间,看着画卷上的兰花,竟鬼使神差地在旁边虚虚勾勒了半只手的影子。
殿下的手指头,修长有力,骨节匀称,便是指甲盖都是修剪的圆润整齐,很好看。
苏绵绵从没画过兰花以外的物什,但这半只手,她硬是勾形的得心应手,仿佛殿下的手指头在她心里早就刻骨铭心。
不过片刻功夫,只露出一半的手指跃然纸上,甚至修长的食指尖还清点了一片兰花叶子。
随后便是光影明暗,苏绵绵这一刻仿佛画神附体,她画殿下的手,竟比画兰花还顺。
待到香烛燃尽,她愣愣看着
画卷交上去后,便是在外头等着消息。
苏绵绵慢条斯理地净了手,碎玉就拿了提匣里的小点心出来给她垫肚子。
苏绵绵好似不太在意结果,她其实心里门清,知道自己这次是超常发挥了,要这样都得不到甲,约莫她今年就是考不进女院的了。
休息了好一会,碎玉才建议道:“姑娘将最难考的三门考了,剩下的琴棋可要一试?”
苏绵绵点头:“那就去吧,一起考完,省的提心吊胆的。”
两人遂往琴棋那边去,至于徐先生这边的消息,自然一会会张榜出来。
待苏绵绵走远了,秦关鸠才从拐角地地方站出来,她看了看苏绵绵,又回书画室。见着白问安抱着收上来的画卷往内室去,她与他对视一眼。
下一波的姑娘们继续上前坐到小隔间里开始作画。
秦关鸠若无其事的到徐先生身边,低声道:“听闻先生要收关门弟子,不知徐先生可有看中的?”
徐先生自然认识秦关鸠,她对这姑娘颇有好感。人长的好,一手字画也是不错。
她脸上露出个和蔼的浅笑:“还得再看看。”
秦关鸠微微一笑,叹息道:“九殿下府里的小姑娘刚才也是来考了,她今年不过才六岁,关鸠可真是担心,也不知殿下是如何考虑的,定要她今年进女院,她可是还选了徐先生的作画。”
听闻这话,徐先生脸上笑意不变:“可是刚才那一波里头。年纪最小的那个?”
秦关鸠心头一跳,不过她面上半点异色不露:“正是,她一小姑娘,放出话,说是非要得先生的甲,学生真是担心她。”
说完这话,她眸子弯了弯,凑过去更小声的:“不若,先生看在学生的面上,就跟学生透露一二,觉得她的画如何?若得不到甲,学生回去也好好生安慰她,毕竟是个小姑娘。”
徐先生看了秦关鸠一眼,那眼神透彻分明,当看的秦关鸠心头发虚。
徐先生敛了几分笑意:“今年的姑娘,都是不错的。”
秦关鸠心声惴惴,她想起刚才徐先生在苏绵绵面前多站的那一会,就觉得不安。
她勉强一笑,略过这话不提,没过一会,她趁人不注意,跟着就蹿进了内室。
内室里,白问安已经将九号号牌的画卷抽了出来,他正把自己刚才随意画的在卷末添上号牌数,准备一会混入画卷中。
秦关鸠眸色闪烁地拿起苏绵绵的画,她微微展开一点,就愣在了当场。
那画。竟出乎意料的出色,她还可以肯定徐先生定然会对这画另眼相看。
她不能让徐先生看到这画!几乎转瞬间,秦关鸠就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