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嘴角含笑,客套而疏离,她伸手虚虚一引,就把秦关鸠往秋芜苑花厅带。
这边到了小书房的苏绵绵,冷不丁额头就挨了九殿下一手指头。
“她在欺负你,你是傻的还是不知道?”九殿下当场怒道。
苏绵绵眨巴着大眼,雾蒙蒙的水汽盈盈,显得无辜而单纯。
九殿下眸色一凝,冷哼了声:“蠢货,有本殿在,还手给她个耳光,她秦关鸠又能耐你何?”
末了,他好像比苏绵绵还气愤不过:“给脸不要脸,是人你都去牵,是头猪你还抱上了不成?”
后来进来的月白听了这话,嘴角一抽。
他家殿下这样,真的好嘛?真的不会将小哑儿给养歪了?
苏绵绵捂着额头,颇有些愤懑地看着他。
她又不傻,哪里没看出来秦关鸠的小动作,只是懒得跟她计较罢了,怎么说她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
九殿下哼哼几声,这才冷着脸对月白道:“宫里的消息?”
月白点点头,见殿下并不故意避讳苏绵绵,便如实道:“殿下向贤妃娘娘说要没药的第二天,贤妃娘娘与皇后请安之时,被单独留了下来,我们的人没探听到具体两人具体说了什么。”
月白顿了顿,又道:“只是第二日秦五姑娘进宫探望皇后娘娘,出宫后的当天晚上就送了帖子上门。”
这里头的隐秘,苏绵绵听的胆颤心惊,她总担心自个知晓的太多,早晚有一天让九殿下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九殿下瞥了她一眼,他讥笑道:“没出息!”
尔后他一本正经地思量起正事来。好一会才屈指敲着桌沿道:“还能有什么,总是她将本殿卖了做人情罢了。”
月白轮廓分明的脸沿发冷,那双汪蓝如海的眸子也无声无息的酝酿出暴风雨。
“支会苏伯,不管秦关鸠想干什么,一应配合她,本殿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九殿下就跟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样。硬邦邦的道。
苏绵绵不屑地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花样,无非就是别个姑娘看上他那张皮相了的花样来着,落到他嘴里,就跟十恶不赦一样。
末了,九殿下忽的转头警告苏绵绵:“秦关鸠此人颇有心计,你莫傻兮兮地凑上去,要被人卖了拖本殿后腿,看本殿非的将你腿骨打断!”
月白同情地看着苏绵绵,能被殿下这样慎重其事的警告,也就只有这憨憨的小哑儿有这殊荣,至少殿下只对自己人才这样凶残残。
苏绵绵压根没领会到月白的好意,她这会做不出来讨好他的谄媚模样。便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如此,九殿下才放她回东厢。
见人走了,九殿下盯着月白,就在月白浑身发毛之际,才听九殿下低声道:“昨个那个捏面人的师父,去。再捏一百个回来。”
月白手一抖,还以为自己听茬了。
就见九殿下横了他一眼,冷哼道:“没听到?还不去办!”
月白为难了,他抓了抓后脑勺道:“殿下,人没去,那师父也捏不出样子来着。”
九殿下十分不耐烦地皱眉,他铺陈开张白纸,执起笔,没几下就勾勒出苏绵绵的相貌。
只是不知怎的,那白玉毫笔好像有自个的意识般,等九殿下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画的竟然是苏绵绵抱着被子睡的流口水的娇憨样子。
月白不经意瞄到,在九殿下看过来之际,赶紧撇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九殿下轻咳了一声,重新换了张白纸,这下他画了正儿八经的画像,他的和苏绵绵的。
至于那张苏绵绵睡觉流口水的,自然一团一揉扔窗外了。
“拿着,赶紧去,一样五十个,直接送去东厢外间。”九殿下不屑地将画像丢给月白,似乎做这样幼稚的事,简直有失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