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月白觉得这会的殿下与起先又有不同,不过他也没多想,自然回道:“是,殿下还让月牙置办厚礼。准备半月后顾老太爷生辰时,亲自送上门。”
“荒谬!”九殿下一片拍案几,怒气冲冲。
他这动作吓了十四皇子一跳,只有两岁的小皇子嘴巴一扁,哇的就哭出来。
魔音穿脑,九殿下觉得头更疼了。
他鲜少有这样诸事不在掌控的时候,故而对这样失控且还莫名其妙的场面。心有暴躁。
就好像,分明都是他自己,猛然有一天,好像他便不是他了。
月白抱起十四皇子,赶紧送出书房,差人与秋姑姑送过去。
他回来才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还说。过几日三司会以提审证人为由,带走小哑儿,让月清这几天加紧给小哑儿治伤。”
九殿下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三司提审证人的事,本就是按照朝廷规矩来的,故而也无甚奇怪。
月白见九殿下好似在失神,他明智的闭了嘴巴,没将自家殿下巴巴搂抱小哑儿的事说出来。
九殿下忽的就觉一身疲惫,他挥手示意月白出去。
当小书房只有他一人后,他就那样坐圈椅中,想了半晌,一会皱眉,一会狠戾。
半个时辰后,他出了小书房,背剪双手,面色冰冷的回了东厢,抓着正喝汤的小哑儿,还给了碎玉个冷眼,让人出去。
碎玉沉默,尽管略有担心小哑儿,她还是当没看见。出去之际,顺手将房门关上。
“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到本殿床上的?”九殿下很少有这样憋屈的时候,毕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还干了好些了不得事。
苏绵绵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拉起九殿下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圈,意思再明显不过。
紧接着,她就见少年咬牙切齿的道:“不可能!”
苏绵绵心有怜悯地瞥了九殿下一眼,可怜的娃,重生不彻底导致精分,自己搞崩溃自己,这也是没谁了。
自从苏绵绵得到让自己不太能接受的答案,向来睿智的九殿下也有瞬间的懵逼。
他将自己关在小书房里,饭也没出来吃。
月白虽察觉到殿下的不同寻常,但只要殿下不糊涂,他便根本不担心。
苏绵绵就更没心没肺了,在她看来,不管是傲娇的殿下,还是重生的殿下,不都是他么?只不过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历经沧桑而已。
且她对九殿下如今的境况,还多有幸灾乐祸,叫他平日里狂霸酷拽叼到无边,这下自己坑自己一把,那感觉定然十分酸爽。
她照常吃吃喝喝,月清日日往东厢这边跑,对她伤口的恢复情况十分满意。
她却是不知,关在小书房的九殿下,不仅将自个捆在圈椅上,还吩咐月白将小书房的门从外面锁了,没四天功夫,即便是他吩咐也不准开门。
然后少年皇子一睡着,重生老鬼殿下就冒了出来。
他动了动,对身上的绳索嗤笑一声,三两下解开了不说,正要去开书房房门,才发现出不去。
他冷笑,对目下的情形,他也是没预料到。本以为能重新活过,还在欢喜与苏绵绵的重逢,更是对日后会发生的一切另有打算。
不曾想,自个身子里,还装着十四岁的自己。
简直,瞬间想弄死十四岁的自己,好独占身体,也省的日后同他争绵绵。
出不去,他也就不出去了,复又回到圈椅中坐着,顺手将最近京城方方面面的消息都看了遍,以历经过一切世事的眼光,他还饶有心情将十四岁自己的打算悉数推翻,拿了毫笔刷刷写下无数密令,每一道密令都更为周密。
是以,当傲娇少年再一次转醒过来,他盯着地上的绳索,眉生戾气,然后看着桌案上那一沓还没发出去的密令,道道看下来,他不仅没兴奋。还一股子寒气从他脚底直往上钻。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真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又实在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