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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不需要去猜的人。
从见到丁旗那一刻,他就发现了对方不加掩饰的目光。
如同本能般不自知的注视,或许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即便控制着移开,很快也会回到他身上来。
丁旗可能是天生的猎手,目标明确,主动出击。样貌、身材,几乎让人无法拒绝。
颜青有些分不清自己只是在迎合,还是被吸引追逐,但现在他的思维很清晰——绝无理由就这么含糊的继续。
“你应该,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吧?”
颜青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丁旗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同时紧绷起来,仿佛正面临人生中一道重大考验,一定要集中精力给出最完美的答案,否则将懊悔终生。
“你可能没太把我放在眼里,但我的确很喜欢你。”丁旗端端正正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头,如实坦白。
“我在郊外监狱工作,上四休三,进去手机就被收走了,警务通只能上内网,没法给你发消息。”
休息时间是可以给名额有限的亲情号码打电话,但丁旗记错了一位数字,所以颜青的电话始终没打通,这种蠢事他没法说出口。
轮班结束一回市里,他就来找颜青了。
“其实我没想带你来这里……好吧,有一点想。我不想你觉得我脑子里只有这档子事,但你好像已经对我没兴趣了,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
“哪怕,你能想着我的身体也好——我是这么想的。结果我睡着了……”丁旗单手捂脸,仿佛能看到一团实质的乌云笼罩在头顶。
颜青支着下巴,默默无语。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在你眼里,什么都没说就失踪,还没有在床上睡着严重?”
丁旗抬眼看他,又低下去,眼尾下垂,周正的眉眼更像小动物。
“消息发多了会让你觉得我很麻烦。”
颜青:“……我从没说过觉得麻烦。”
“你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要应对,我不想成为其中一员。”丁旗视线瞥向一边,眉宇间透着股犟劲儿。
“那不是你不提前告知的理由。”颜青淡淡道,“说想要我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丁旗,二十五岁,生日是三月二十八。本地人,父母健在,独生子,目前在外独居。工作刚才告诉你了,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丁旗目光终于回到颜青脸上,
颜青盯了他半晌,缓缓开口。
“里边真踩缝纫机吗?”
丁旗愣愣看着他,双手撑着床铺往前挪了挪:“真踩。”
他走下床,在颜青身前半蹲,抚上圆润的膝头,粗砺的手掌轻轻摩挲:“每天都有生产任务。不过完不成也不用加班,里边时间管理很严格。”
颜青目光落在移到大腿的手上:“那不是,比在外面打工要规律很多?”
“反正光头不用熬夜。”睡过一觉,丁旗现在很精神,在颜青的膝头落下一吻。
眼中汹涌着欲望与渴求,自下而上仰视,使他的目光看起来多了几分凶狠。
颜青按住他的手:“我饿了。我要出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