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捧高踩低是常事,虽然他和清颜斗气,却从没想过要苛待她。
这帮狗东西!
南宫烨看了一眼秀莲,看上去是个傻的,心思却是个精的。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他侧头对陈桔吩咐:“御膳房的狗东西,你去处置了。”
说完,大步抱着清颜进了屋。
姜太医晃荡着来了,午膳吃得撑了点,他溜达走过来的。
这阵子两人斗法,他早已习惯,也没太当回事。
稀里糊涂地行了个礼,上前一切脉,愣住了。
“中毒了。”姜太医眉头一皱。
南宫烨脸沉如水:“中毒?”
姜太医点点头:“此毒有些日子了,毒性没那么霸道,应该不是从口入的,像是混合毒。”
说着,他在寝殿里走了一圈。
殿里仍燃着百濯香,香气淡雅。
他点头:“娘娘喜熏香,臣发觉娘娘尤爱百濯香,只是前阵子服药,为了有助于睡眠,臣建议给娘娘上栴檀。”
说着,他鼻子皱了皱,跑去卧榻旁的香炉里,掀开香炉,拨弄起炉灰。
从里面挑出一个东西,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锦帕托着,来到南宫烨面前:“莲花。”
南宫烨看了一眼,眼睛微眯,唇抿成了一条线,“混合有毒?”
“正是!”
“查!来人,掘地三尺也给朕把此人揪出来!”
南宫烨狠狠地说道:“内务府从上到下也给朕查,香经过谁手,谁这阵子不长眼苛待了慈宁宫,查出来,一律杖毙!”
陈桔领命,对身后的徒弟陈喜使了个眼色。
陈喜扭头出去,带领众人浩浩荡荡地查了起来。
姜太医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南宫烨。
“解毒丸,只有三颗。一日一颗。”
南宫烨刚要接过,姜太医却不放手:“只有三颗,这次救了,下次若再中毒,就没了。”
南宫烨使劲拽了过来,打开拿起一颗塞入了清颜口中,脸色淡淡道:“朕不会再让她中毒,不会有下次。”
清颜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又回到了儿时,儿时的池塘边,她在水里不断扑腾着。
岸边是继母柳朝惜似笑非笑的脸,脸颊上的痣在太阳照耀下,格外的明显……
场景一变,自己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落汤鸡一般跑到了盛家。
找到哥哥哭诉,廖伯安带领了一堆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霍家,给自己“报仇!”
继母柳朝惜扇了哥哥一个耳光,一脚将哥哥踹倒在地。
哥哥一怒之下,推了她一把……
镜头一转,血泊里躺着柳朝惜死不瞑目的脸,和哥哥不断后退苍白的面容。
清颜额头出汗,明知是梦,却怎么都没醒过来。
这头廖伯安刚出了宫门,天气瞬间大变,狂风骤起,乌云翻腾,硕大的雨点兜头砸了下来。
他心绪烦闷,不愿乘轿,翻身上马,纵马上路。
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是那个女人的咒骂声:“贱蹄子,以为找了人来我会怕你们——”
“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给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