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朝我们走过来,勾勾手指,示意我站起来说话。
我还没说话,王哲率先站起。啪的一声,小伙一巴掌扇在王哲脸上,这货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玩意,一下就哑火了。
好家伙,这是要演全武行啊。
对方人多,我只有一个选择——我在墙上碎开酒瓶,尖端对准大叔的光头:「操,我看谁他妈敢动?」
保安把两边拉开后,Eva两头各陪一轮酒。
她喝到不成人形,醉眼蒙眬地望着我,端起酒杯一个劲往嘴里倒。
没多久,Eva就站不稳了,她抚摸着小腹,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我把Eva扛上我的奥迪A7,让代驾去医院。
去得还算及时,她胃出血了。
我交完医药费回到病房,她睡得四仰八叉,裙子堆到了腰上。
我替她拉上被子,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我想走,又想起了医生的话。
医生说Eva患有溃烂性胃炎,病情有恶化的风险,我得陪着,随时留心她的状态。
我叹口气,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枕在床沿上,我尝试入睡。
不到一分钟,熟悉的心悸又出现了,就像被人捏住心脏一样。
看来酒还没喝够,我摇摇头。
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一排网贷和信用卡催缴信息。
最后一排是今晚的账单,十二万。
公司破产后,我借空了所有能借到的钱,用酒精麻痹自己。这是最后一张信用卡了,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过多久。
第二天早上,一个全身潮牌的女生冲进病房。她看看Eva,又看看我,表情有些奇怪。
我:「你是?」
「我是她朋友。她又喝多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她总是这样。」
「那就交给你喽。」我抓起外套。Eva还在睡着,表情不再痛苦,病情似乎好转了一些。
「明明家里有金山银山,干吗非要去酒吧干那种活啊?」
「金山银山?」我熬了一夜,脑子转不过来。
像是说错了话似的,女人不再接茬,换了个话题,「等等,你是……」
我摆摆手,离开病房。
刚回到公司,王哲发来信息:「哥,满分了没?」
「送医院了。」
「圣人。」
我走过一个个单间,曾经每个房间都坐满员工,如今只剩一地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