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陆时予要和赵伊一起去外地出差,我也想跟着,陆时予不答应,我就拿自杀威胁,在他们出发的前一晚发消息说他不带我去,我就不活了。
我说气话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信了。
陆时予急匆匆赶来,我盘膝坐在地上,拿着个没开刃的西餐刀在手腕上比划。
他原本焦急的神情立刻冷了下去。
那之后,我再有什么不舒服听在陆时予耳朵里,他就会很不耐。
我越是让他快回来,他越是不会回来。
我深知这一点。
果然,那头冷冷地抛下一句等工作结束,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呢,让他喜欢我不太容易,我用了二十年也没成功。
但要让他讨厌我,我太知道怎么做了。
这样当他得知我死讯的时候,会不会少难过几分。
如果他还会为我难过的话。
15
一个月后。
我在清吧听歌,隔壁桌是陆时予的几个朋友,有男有女。
我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又是一身黑地缩在角落,所以他们没有认出我。
我从他们的八卦里听到我的名字。
原来陆时予啊,他想和我分手。
他说耗得太久了,他跟我都累了,也都厌烦了。
我思索了一阵,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衣服、鞋子、牙刷牙杯,还有一些我强行带进来的所谓低俗审美的挂饰摆件,大大小小,属于我的部分,我全部搜罗了出来。
这样他新女友住进来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看到我留下来的东西跟他吵架了。
我将这些杂物打包,大部分拖去了垃圾站,还有一些我给卖了二手。
其中就有我们曾经拍的婚纱照,这是我们一家人在国外旅行的时候图新鲜拍的,阿姨和叔叔也有一份,过去我真的很宝贝它们,把它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但是这个毕竟卖不了二手,只能扔了。
走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里。
好了。
一点我的痕迹也没有了。
哦不对。
我留了一只棕色大熊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初买它的原因,是因为觉得它和陆时予很像。
我在上面别了一张纸条。
「熊熊送给赵伊啦。」
陆时予有多喜欢赵伊呢。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坐的一张车子,我开的车,陆时予坐在副驾驶。
赵伊坐在我身后的位置。
被那辆失控的货车撞到的时候,陆时予替我挡住了飞来的石块,可变形的车体却牢牢困住了我,两条腿被卡在方向盘下面,破碎的玻璃扎破我的大腿,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