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帽子里梳了梳刘海儿。
突然,何丽丽手里的手机屏幕一黑,她按了半天没反应,气得一把把手机甩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儿!明明说零下三十度能用一天的,虚假宣传!」
祁修在一边皱眉道:「这里不能留下任何东西,捡起来。」
何丽丽噘了噘嘴,捡起手机揣进兜里。
我坐到大张身后,大张侧过头疑惑道:「老马看啥呢?」
顺着他的眼神,我看到老马正站在冰面上抽烟,面前正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不知是烟雾还是凝结的水汽。
他眺望着远方,好像一座被冻住的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半晌,他用手指捻灭了烟头,把烟屁股揣进兜里上了车。
大张羡慕道:「好家伙,你说他不烫手啊?我啥时候能学会这一手,出去撩妹一撩一个准儿。」
我翻了个白眼儿,天天撩妹,明明喜欢他的小姑娘也不少,但一起三年了我也没见大张谈过恋爱,整天就跟着我们这几个师弟、师妹到处跑。
纯纯一个嘴炮王者。
「跟着我!小心脚下的冰层裂隙!」
祁修开着车在前面探路,大声地喊道。
科考队员们开着车跟在他屁股后面,车走得很慢,冰层之间有很多裂隙,人一旦掉进去,即使能捞出来,几分钟就会冻成一个邦邦硬的冰坨子。
在这种一望无垠的冰层上,几乎就是一个「死」字。
因此大家走得格外慢,也格外小心,紧紧地跟在祁修后面。
远处一片白茫茫映着阳光,不戴护目镜半个小时眼睛就会开始见风流泪,甚至短暂失明。
但戴了墨镜,这片纯粹洁白的冰原就会透上一层阴影,显得……可怖起来。
我心里昨晚的阴云挥之不去,总觉得沉甸甸的。
大张倒是开心得很,边坐车边大声嚎叫:「啊!——南极——我来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和兴奋,慢慢地大家都被他调动起精神来。
「那是什么?」
祁修的车突然停下,他的车前趴着一团白色正在蠕动的东西。
考察队成员都好奇起来,纷纷下车去看。
凑近一看,一个浑身白毛、圆滚滚的糯米团子正在地上紧张地爬动着。
似乎是感觉到人多,它紧张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们。
湿漉漉的大眼睛闪着水光,小鼻子微微嗅动,发出「嘤」的声音。
「天哪!是小海豹!」何丽丽激动地小跑过去伸手就要摸。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