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承载着华夏五千年文明的土地上,道教的文化深植人心,即便是在那些对神鬼之事持怀疑态度的人心中,道家的一些智慧与术语也早已渗透进了日常。而我要说的,并非那玄之又玄的“命运”,而是另一门古老而神秘的技艺——相术。
老姜头的日记中,关于相术的记载虽寥寥数语,却足以让我洞察人心。那日,我偶遇了刘牧,一个面色憔悴、中气不足的少年。他的眼神中藏着几分虚弱,面容如同枯木逢春前的沉寂,我断定,这孩子刚历过一场大病的风暴,正处于生命的回暖期。
“刘牧,周三不是上学日吗?”我故作随意地问道。
“刚出院,我爸说让我休息半年。”他回答得坦然,没有丝毫遮掩。
我心中暗自赞许,这孩子心性直率,与蔡腩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让人愿意亲近的类型。于是,我顺势问起了他的病情。
“白血病。”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三个字,却在我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我重新打量着他,难以想象这样的年纪竟要承受如此重负。刘瘸子,为了这唯一的儿子,怕是倾尽了所有吧。
随刘牧进入屋内,他热情地招待我坐下,还亲手泡了茶。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趁着这空闲,我与他聊起了家常,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线索。
“你妈妈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的语气中没有怨恨,只有淡淡的遗憾。
我接着问起他的日常生活,得知刘瘸子虽常常不在身边,但总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比如这次他住院。我心中暗自疑惑,刘瘸子家境并不宽裕,如何负担得起如此高昂的医疗费用?又为何会与温老太太那样的神秘人物有所瓜葛?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门外传来了刘瘸子的声音:“儿子,我买了大骨头,今晚给你炖汤喝。”刘牧笑着回应:“是炖肉,不是炖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这个家庭在苦难中的温馨与坚韧。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刘瘸子。他看上去比我预想的还要苍老几分,胡子拉碴,走路一瘸一拐。他的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戒备。我主动提出帮忙做饭,希望能借此机会与他深谈。
在厨房的忙碌中,我试图打破沉默:“小白现在在哪里?”我故意提及那个神秘的名字,想要引出更多话题。
刘瘸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冷笑道:“你毁了我几年的心血,现在还想着放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是圣马真的人,为何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抽人魂魄来赚钱,你不觉得残忍吗?”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为了我儿子。白血病的治疗费用太高了,我干零活、看外病根本凑不够。圣马真给了我一条来钱快的路——买卖魂魄。”
“买卖魂魄?”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些有钱人买这些魂魄做什么?”
“他们有钱有势,却总觉得生活缺少了什么。他们养宠物、养宠物狐、藏獒……但这些终究只是畜生,魂魄不全。他们相信,通过吸纳这些魂魄的力量,可以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完美。”刘瘸子解释道。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世界观是我从未接触过的。我试图理解他的苦衷,但心中的道德底线却让我无法认同他的行为。
“可是,”我反驳道,“世界上挣钱的路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最黑暗的路?”
刘瘸子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两年能挣一百万吗?你能吗?如果不能,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说,我就听。但前提是小白不能有任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