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吧,都是垃圾。」
是的,他从来就没有将什么人的心意放在过心上,但却唯独爱折腾我。
「愣着干什么?」江晦明踢了一脚身边的行李箱,「帮我把东西放进去。」
盼了几年的事情就这样一朝被打碎,我捏着自己的书包,眼圈又酸酸的。
我知道他讨厌我哭,但泪水却忍不住地一滴一滴滚落出来。
第不知道多少次,我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我?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离你离得远远的,即便妈妈喊我我也可以不回家,我都要走了,为什么你还要跟过来?」
江晦明垂着头看我,神色不明,不知道是在生气,又或者是在想别的什么。
他明明是好看的,我不否认他的好看,但他从来没有对我摆过什么好的表情,久而久之,这张脸便在我心里妖魔化,成了恐惧的标志。
「姜穗岁。」江晦明抓住我的头发,俯下身凑近我,「你以为事情是你说了算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是你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咬牙,温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4
我在那一天终于明白,对着江晦明,只是委曲求全,哭哭啼啼是没有用的。
对他哭,他会厌恶,对他求饶,他会变本加厉,对他沉默,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重新让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不论是用言语,还是动手。
他就像是恶劣吊着一点希望不让人彻底疯掉的捕猎者,高高在上看着我,一如许多年前我第一次踏进江家时候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疯掉,离开了我妈的身边,没有她的言语制止之后,我开始选择反抗。
江晦明比我高很多,我打不过他,但是我可以咬他,踢他,我可以去学着锻炼身体,我可以胡搅蛮缠对他发疯。
我也曾经很多次想过把他一起带离开这个世界上一了百了,可当我举着刀,或者举着足以致人死亡的毒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江晦明总是会笑着对我说。
「你不敢。」
对,因为我妈还在,我不敢。
哪怕自从我搬出来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不过江晦明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我还是能从他敞开的房间里,听见从手机里外放的,我妈打过去的电话的声音。
「穗岁没有给你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