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亩地不是小数。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个下午,才堪堪将草烧完。等大火被扑灭以后,整块耕地上只能看到一些顽固的草根还在矗立着,其余的杂草,都被一场大火给带去了个干净。
张大河看着那些草根,“剩下的草根没多少,来个两三日,便能收拾干净。”
秦冬雪点点头,“左右如今不是种豆子的好时候,就让这地先扔在这里吧。等我们将这庄子的围墙围起来,院子里能住人了再说!”
·张大河也是这个意思,闻言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天,道,“时辰不早了,该回村了。”
秦冬雪牵着阿团,与张大河一起回到牛车上。张大河牵了牛车,一家人朝着石岭村的方向驶去。
路上,秦冬雪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天空,四周万籁俱静,连带着她的心都安宁了下来。
自从穿越到这里以后,不是逃荒就是忙着赚钱,今日,算是他们忙碌这么久,置办的第一份家业。秦冬雪心里无比的满足。
她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的阿团,又看了看前面牵着牛车赶路的张大河,怎么也想不到,在21世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她,竟然会在这个时代与一个男子成了家,还有了这么大一个孩子。
而偏偏,她如今沉浸在这生活里,丝毫不想念现代的生活。
正想着,前面的张大河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忽然转过头来,正好对上秦冬雪痴痴地眼眸。
张大河一瞬间就笑了,“看我这么入迷?不如我们停下来,我给你看个够?”
秦冬雪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立刻放下帘子,羞怒道,“赶你的车!少胡说八道!”
张大河知道她害羞,低低的笑了一声,继续赶路。
而秦冬雪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她看着怀里的阿团,想着再有一个月,就是年节了。
石岭村有点存银的,这个时候都开始置办年货了。这个年是她跟张大河和阿团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秦冬雪想好好过。
她朝窗外低声道,“张大河,马上要过年了,过几日我们再进城一趟,置办些年货吧?”
张大河闻声回头,沉默了片刻,道,“青山大哥前几日来跟我说,房子再过几日便能修好。我这几天亲自过去监督,赶赶进度,争取这个信念,我们在新房里面过。”
秦冬雪眸子一亮,“那感情好!若是能在新年来临时住进新房,那我们新的一年一定会有个好兆头!”
张大河含笑看了她一眼,“嗯,会的!所以年货先不着急置办,这几日我监督进度,便没时间去买板凳柜子,只能劳靠你了。”
秦冬雪立刻应下,“这件事你放心,我们刚过来时里正说过,若是有工匠方面的需要,大可以去找他,他有熟人。等明日我便到里正家去一趟。”
张大河颔首,没了言语。
一家人披星戴月的往家赶,到了石岭村时,天已黑透。石岭村里漆黑一片,只有村子里上了年纪的打更夫看到牛车进村,上前讶异的问,“是大河啊,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大河也不隐瞒,含笑道,“今日跟我娘子出门置办庄子去了,所以回来晚了些。”
“什。。。什么?庄子?你家买了个庄子?”打更夫差点惊掉下巴。
张大河点点头,“刘老伯,你也知道的,上次我悬赏赢来的银子总是遭人惦记,前有马全有,后有王挺拔的,一个接一个的往我家钻。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贼心不死的人。都是同村,我也不好与人撕破脸皮,既然大家是冲着我家银子而来,我便与我家娘子商量,处理掉了这笔银子,省的大家惦记。”
打更夫被他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这,这还真是,大河你还真是睿智啊。。。。。。”
他说着,又想到张大河如今身价不一般,连个庄子都有了,那里面怕是有许多耕地,那他们还会住在他们村子里吗?
“大河,那,你们那庄子是不是有很多耕地啊?”
张大河神色失落,“我们手中的银钱太少,实在买不到什么好庄子,那庄子只带有三亩荒地,其他啥也没有。”
打更夫一惊,“这么破的地方,怕是还不如我们村,你就把钱这么给他们了?真是糊涂啊!”
张大河尴尬笑笑,“没什么,顶多日后我与娘子多勤劳些罢了。三亩地总能开出来的。”
打更夫心里暗暗可惜那一百两银子,但又不敢露出端倪,只好问,“那你们日后还住在村子里吗?”
张大河点头,“自然!我娘子耗费诸多心血和银两建造的房子,我们喜爱的紧,断然不会离开的。”
打更夫心里又暗暗遗憾,他看上张大河家那新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他们真的走了,那处房子定然会被村里人争抢!
毕竟,那么好的房子,在石岭村还是独一份哩!
打更夫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给张大河让开路,“不走就好,你们来村子里这么久,我们都把你们当成了一家人,你们要是走了,我们真舍不得!行了,我老头子就不跟你说太多了,你们忙活了一日,肯定累了,快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