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也真够奇怪的,连雷达都没有检测出附近有云团,怎么会突然下暴雨呢?”陈佩雯边说着,边拉起楚遥的手,“看来啊,你今天还得在我家住一天了。”
她本想着,等事情结束了,带着楚遥回港城玩上几天。
但看楚遥接电话时的严肃的样子,陈佩雯也明白,楚遥怕是还有要事在身。
等到明日,两人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司机将车开回了陈佩雯的私人别墅,这栋临海的别墅光是建筑面积就足有上千平,共五层,整体构造如同一个被扭开的魔方一样,白金的配色使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这栋是根据我在港城最喜欢的那套房子仿建的,虽然小了一点,但平时休息的话,我都会来这里。”陈佩雯说道。
这句话可不是她在吹牛,她的确在港城拥有一套类似风格的别庄,但那套别庄足足是此处的五六倍了。
步入别墅,一二楼主要是接待客人的客厅、餐厅和供人娱乐的地方,三楼是客房,而四楼以上才是陈佩雯和家人居住的房间。
不过,虽说是家人,陈佩雯也只在四楼给两个儿子留了两间房,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
而楚遥被她安排在了五楼的次卧,尽管面积比主卧略小一些,但装修用材、设计风格都和主卧如出一辙,甚至还有许多陈佩雯亲自修改、增添的地方。
用过晚餐后,陈佩雯便早早的休息了。
虽然一天下来,经历了很多事,但楚遥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而且,她隐约有一种预感,像是有人在窥视她,又像是在试探她。
她望向楼下的花园,种植最多的便是松树之类的高大林木,偶有观花乔木点缀在其中,于绿海中盛放出几朵粉白色的花瓣。
“阁下匿影藏形,恐非君子所为。”楚遥微微侧首说道。
话音刚落,原本没有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下一秒,一个人影从披风里钻了出来。
她沙哑着嗓子,仍能听出是个女子,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楚遥捻起窗台上的一枚落花,淡然道:“院子里的花木多为紫荆和海棠,并无香味,但我闻到了檀木和丁香的气味。”
那人古怪地笑了几声,好似乌鸦盘桓空中的叫声。
“不,你只说了一半。”她的笑意渐止,“我身上带了五避散,如果你不是玄门中人,是不会闻到我的气味的。”
五避散,是某些风水师爱用的一种药剂,涂上五避散,便可使得普通人看不见、听不到、嗅不着、碰不了风水师,还能再一定程度上消减别人对风水师的印象。
然而,五避散的药方千金难买,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如何配置五避散。
楚遥确实感知到了这个人,虽然她没有直接出现在楚遥的面前,但楚遥仍能感受到她的强大,甚至可以说,她的实力是秦伍的好几倍了。
不过,她没有散发任何的敌意,似乎只是偶然路过一样。
那人退下兜帽,露出的却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眼角皱纹堆积,发丝银白,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妇人。
“怎么,很吃惊吗?”老妇人带着笑意问道。
楚遥轻轻摇了摇头,对风水师来说,修身养性是第一要事,但也不是所有的风水师都会将自己的容貌维持在年轻的状态。
有的风水师追求永葆青春,有的则更偏向于顺其自然,也有人想要永远活在自己最幸福的那一刻。
老妇人微微一笑,略带满意地说道:“不错,天赋极佳,品性也很好。只可惜,老身已经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过多时间了,否则我无论如何都要收你做我的徒弟。”
她的左手轻轻拂过脸庞,好似揭开一层面纱一样,顷刻间,脸上的皱纹、暗斑退出,留下的是一张比方才要年轻三十来岁的脸。
而她身上也衣服也化作了一袭青白玉色的斜襟长旗袍,裙摆上绣了几簇花团,端庄秀雅,手腕上还有一枚玉镯,楚遥一看,便知道那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看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外表,却也不再青春年少了。
与此同时,老妇人的嗓音亦是变了,一字一句,娓娓动听,让人觉得无比的平和。
“不曾想到,我在六年前布下的局,还有人能解开,还是一个陌生丫头。”她自顾自地坐在了茶桌旁的椅子上,“当年,我立下过一个誓言。若是有人能解开我的局,我便送她两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