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捂着被胸口的刀伤虚弱地从床上爬起来行礼。
刀口不深,却在被扯开以后也疼得厉害。
他不叫起,我也只能忍痛一直跪着。
「起来吧!」他终于开口了,只是冷得让人心凉。
「是你逼死了莞尔?」他问的掷地有声。
我抬起头来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很难相信这样荒唐话出自他的口一般。
李焺统共来我院中两次,每一次都是带着对我的满心的恨意。
第一次,恨我逼迫了他心爱的人,被迫将我纳入了府里。
第二次,恨我逼死了他另一个心爱的人,让他吃痛不已。
我看着这个所谓的我的夫君,陌生的不得了。
心寒到底我没有辩解,惨淡地说道:
「殿下若是这般想能让自己好受些,我便都认下了。」
他果真太自负了,不愿意承认他看走了眼。
也不愿相信懂侧妃在情感上的欺骗。
宁愿让我背上逼死董莞尔的罪名,成为太子府里的一缕冤魂,也不愿意承认她从始至终不曾付出过真心。
他与我沉默对立良久,才愤然离去。
顺便带走了屋檐下那只监视我的鹦鹉。
我知道我又暂且保住了我的小命,只是心中最后的一丝暖意,也被无情地抽走了,我越发不像个活人。
我不曾想过取董莞尔的性命,只是她没想让我活而已。
我早已不是良善之人,可也不至于动不动便要取人性命。
谢家是对董莞尔从来没有消除过敌意,也确实暗使我向她投毒,致使她有生之年都不能怀孕。
可在我还未想好如何动手之前,便发现了那盆百吉草。
在打探之下才知是太后之意,便也不再多做什么,只作壁上观尽享其成便好。
可我到底在与她朝夕相处时,生出了不忍和几分真心来。
所以才将浸了解毒药水的牡丹手帕赠予了她。
我赌她对我的友善是否出自真心,若我赢了,也可全了我的一番心血。
可我输了。
她在盛宠之下迟迟未孕,我心下也渐渐明了。
在太后旨意传来时,便差人去太师府求了救。
我知道她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但也绝对没想到她要做的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