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羊肉汤铺不多,好喝的更是寥寥。
一月后,婆母的羊肉汤铺便开张了。
不过小小六张桌椅。
一开始倒也寻常。
我们还遮遮掩掩,不承想松竹大大方方带了同窗回来,与他们介绍我与婆母。
那日我未梳妆,被炉火熏得面色绯红,额头满是汗。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模样。
真真是气死人。
但松竹瞧我时眼里有光:「我妻陪我辗转应考,不惧艰难,实乃我此生大幸。」
同窗们一口一个嫂子弟妹,并未有轻视之意。
可见,大部分读书人还是好的。
许是有了口碑,店里的生意渐渐好起来。
每到饭点就没位置,有人直接拿着食盒过来打包。
也有人端着汤面蹲在门口呼啦啦吃得香。
更有那大方的贵人吃着好,一碗汤一两银,说不用找。
真真的人俊钱多。
两月后盘账,竟除了成本,已经赚了五两银。
难怪来过京城的人便不愿回,这里的银钱是好赚一些。
我月份渐大,婆母只教我收收钱管管账,她另请小厮跑堂。
幸得这几年跟着夫君,我本大字不识一个,如今却能丝毫无阻地看账本。
这一年,我们是在京城过的年。
此起彼伏的烟花,延绵一夜的鞭炮,翻滚不息的古董锅。
虽人在异乡,但最爱之人已在身侧,亦是团圆好年。
翻过年开春,我痛了两天两夜,总算生下了与松竹的长女。
他两天未睡,拉着我的手贴在脸上:「以后咱不生孩子了。」
21
「你不想要个儿子?」
「我只要你平安无事,我这两日,可是吓坏了。」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福儿摇摇晃晃地长大,羊肉汤的生意一直火爆。
福儿周岁时,婆母给她打了个长命锁,用了八两银。
以前可想都不敢想。
婆母有次私下里说:「没想到咱们在京都,一年能挣百来两银子。」
「哪怕松竹考不上,咱们拿着这些钱回乡,这辈子也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她又抽自己嘴巴:「呸呸呸,松竹一定考得上。」
日子平静顺遂,很快迎来了三年一回的科考。
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