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蔺低垂着眸光,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是番邦每年上贡的药,对治愈各种伤痛有极好的疗效,一年只有五小瓶,千金难求。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洛蔺将药涂抹在我的伤处,动作轻缓温柔。
微弱的月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半张脸显得格外柔和温雅。
我不由心起涟漪。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洛蔺抬眸看了我一眼:「三日后,皇上在西郊举行狩猎大会,皇后指名要你同行,我不想让人觉得我苛待了你。」
我瞬间脸色阴郁。
我就知道,我不该问的。
我占了他心上人的妻位,他又怎会对我好?
我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我可以不去吗?」
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多少人趋之若鹜,我却不想要这样的荣幸。
洛蔺淡淡瞥了我一眼:「可以。」
我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颜,洛蔺又轻飘飘把话补充完整:「除非你不要脑袋了。」
我心中的希冀,碎了一地。
洛蔺他是知道的,我不愿见皇家的人,尤其是我的父皇。
但他没有帮我拒绝。
父皇曾说,但凡被洛蔺放在心上的人,他都能拼死相护。
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却不在他的心上。
洛蔺给我抹好药,还体贴地给我盖好被子。
我本该跟他说声谢谢,但现在的我有点难过,不想说话。
洛蔺躺了下来,就在我的身边,我们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和洛蔺成婚多日,做真夫妻只有半年前那混乱的一夜。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碰过我,哪怕是新婚之夜。
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有不轨之举。
很快,我便安心地陷入了昏睡。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到洛蔺说了句:「你若是不想应付那些人,狩猎大会时,可待在营帐内不要出来。」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回了个「嗯」。
翌日,我发现了枕边的药瓶。
难得,他竟把如此矜贵的贡药都给了我。
我秉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把药瓶收好。
第三日,我随洛蔺去了西郊猎场。
我的出现瞬间成了猎场贵妇小姐们的八卦中心。
她们说我不知廉耻,不择手段抢了七皇妹的驸马,活该被驸马冷落得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