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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翠嵌珠的荷花钿花插在鬓边,一对东珠耳环在耳畔摇曳。
「谢谢你送的东珠呀。本来想早点来的,可皇上总缠着我,走不开。」
我笑着迎上去:「春和姑娘深得圣恩,定然能早为皇上诞下皇嗣。」
春和笑的时候,东珠左右轻摆,宛如晨星,衬得她耳垂娇小脖颈纤长。
难怪皇上夜夜宠幸也不觉得倦。
「我还小呢!」春和笑嗔,「而且我哪有时间生孩子呀。」
「我正忙着一样好东西!」
我故作惊异,凑上前:「可是如香皂一般的?」
「这不是快冬天了,你们这就是炭火取暖,最近听皇上说西边发现了大量的黑色石头,还能烧着,我一听那不就是煤矿吗!索性我就想着做蜂窝煤和炉子!到时候肯定暖和!」
春和兴致盎然,说得累了随手便端起茶壶喝了几口。
看着她的模样,就如同我幼时兴冲冲想要做火药一样。
那时父亲外出征战,总难免会受伤,我便想着做火药制胜,可被拦住了。
如果当时父亲没有拦住我,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情形。
「听不懂?」春和看我神游太虚,以为我没有听明白她说的那些,摆摆手,「没事,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我回过神,温婉沉静应道:「之前听皇上说你天资卓绝,本宫还不信,如今看来姑娘你果真当得起这样称赞。」
「难怪皇上迟迟不愿为姑娘封妃,看来是觉得这些封号落于俗套,反而委屈了姑娘。」
春和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而且我也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封号,只要皇上真心待我就行了!」
听到这话,我却是笑不出来了。
多像我呀。
不在乎他有三宫六院再多嫔妃,只要他真心待我即可。
可瞧瞧,我如今是什么样子。
不过须臾之间,便失了君心。
只因为我父亲常年征战旧伤不愈,无法再领兵出征,我这个曾被珍而重之的皇后,便连身边的一个婢子都护不住。
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不过是他君临天下的筹码罢了。
这位春和姑娘又何尝不是呢?
她所擅长的那些,恰入了他的眼,便要将她捧在手心,哪怕他心知肚明,这样会给她招惹多少怨憎与仇恨。
她的性命比起江山,值几钱呢?
「皇上待你,自是与我们不同的。」我心中酸涩,却依旧不温不火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