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灵雪点头,衡宗便又道,“若是在遇到火玄龙的脊椎骨,你所有的那两块龙骨就会有感应的,有感应之后就会有反应,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并不用你到处瞎找,你可以放心的。”
有了衡宗的指点,司徒灵雪便放心了。
“灵雪,我知道你还要回河阳城去,我也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我该与你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之后的路就得靠你自己去走了,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在明面上,神风会不会和你太过亲近的,而且,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要闭关,所以,我也不会再找你过来了。不过你放心,你若是有事,只管派人悄悄到神风城来传个话,我自会派人帮你渡过难关的。”
司徒灵雪早就明白自己的路得自己走这个道理,她与陪在身边的东方邪风都约法三章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东方邪风出手帮她,那么很自然的,现在对于衡宗,她也是这样想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神风会帮她。
该说的话说完了,司徒灵雪也不宜在神风会久留,衡宗也没有打算留她,三人作别后,他是看着司徒灵雪和东方邪风一道离开房间的。
他的神风城遍布四国,在每一个神风城中,除了城主府之外,都有这么一座神风会办公楼,办公楼的第八层都是用聚魂石打造的,是整个神风会的禁区。
每一次衡宗在闭关期间,都会在这些聚魂石所建造而成的房间里待着,之所以弄这么多聚魂石建造的第八层房间,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衡宗不希望有人打探到他的位置,知道神风会会长最大的秘密,所以,他才会在闭关一段时间后就换地方,以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因为,东方邪风在之前就说过了,四国之中,很有一些人是在不遗余力的打探他这个神风会会长到底是何许人也的,在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司徒灵雪和东方邪风走了一会儿后,紧闭的房门忽而被人送外面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这男人的容貌不俗,五官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双丹凤眼了,那双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丹凤眼,给这男人的气质里平添了几分艳色,却是艳而不俗,明明容貌看起来比女人还美,却没有女人的妩媚,而带着男人的英气魅惑。
男人在见到衡宗之后,眸中天生就带着的笑意敛尽,眸光变得深邃犀利起来,给衡宗行礼之后,开口便道:“师父,司徒姑娘和邪风公子已经走了。”
衡宗淡淡嗯了一声,却听那男子又问道:“师父,您把所有的事情都同司徒姑娘说了,怎么不说说您这些年为了关注她而付出的那些代价呢?要不是为了帮助她从圣域逃脱,您耗费了大量的魂力打开空间缝隙,她怎么能逃脱呢?您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得不又闭关的啊。您为她做了这么多,就算不求回报,也总该让她知道吧!”
原来,这个将衡宗称作师父的男人一直都在隔壁听着,他倒不是故意偷听的,他是因为担心衡宗,再加上衡宗也怕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支撑不住,所以才叫这男人在隔壁守着的,那么很自然的,衡宗的这个小徒弟,就将他们的对话都听见了。
既然是衡宗的小徒弟,那心里所关心的自然是衡宗的安危。
而且,这男人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从这些话中就可以听出来,这男人知道衡宗的过往之事,所以在为衡宗打抱不平。
其实,这男人说的也是事实,这些年,衡宗的魔魂渐趋稳定,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经常闭关了。
此番闭关,完全是因为他在几个月之前为了给在圣域的司徒灵雪的神魂打开空间缝隙,而耗费了大量的魂力,以至于他现在的魔魂淡的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才需要闭关,重新在聚魂石建造的房间中依靠秘法凝聚他的魂力。
衡宗默然片刻,眼中有苦笑溢出:“当初,我就是在承颜面前说的太多了,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承颜都不愿意再见我了。我为了和她在一起,为了得到她,什么事情我都做过,什么代价我都付出过,可是结果呢?就算承颜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她最后还不是和广雅在一起了么?所以啊,说这些都是没用的,我也不想再说了。”
苦笑过后,衡宗的目光神色皆恢复了淡然模样,“再说了,我帮这孩子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要她的回报的,我是真心想帮这孩子。何况……当年许多事,都是我欠了承颜的,照顾这孩子,也是我该去做的事情。我如今这样,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没必要让这孩子知道。你也是听到了的,这孩子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就不少了,我又何必说出来惹她心乱呢?我的问题,她也帮不上忙啊。”
衡宗对承颜的感情很深,一般来说,这心里实在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如果得不到,在感情的驱使之下,总会做出一些不理智或者是很疯狂的事情来。
承颜本来就不喜欢衡宗,只是将衡宗当做亲哥哥来看待的,对于衡宗的这些疯狂的不理智的行为,承颜就觉得有些承受不住,也不想面对了,于是,就在拒绝衡宗之后不再见衡宗了,希望衡宗能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当年两个人之间还是很不愉快的,这个不愉快指的就是衡宗不甘心承颜和广雅在一起,就做了一些纠缠承颜的事情,所以为了这事儿,就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
后来之所以能够稍微好一点,主要还是因为创世神这个疯子的出现,让衡宗对承颜的保护欲爆棚,衡宗不愿意让创世神伤害魔域和承颜,在对敌问题上,广雅就从他的头号敌人上的位置给退下来了。
创世神就成了衡宗的头号敌人。
后来,衡宗侥幸逃得一抹残魂来人间界,在人间界养伤的那数万年间,他除了修炼养伤之外无事可做,这心里就开始慢慢的琢磨自己这段感情起来。
这人一旦从疯狂不理智的感情沼泽中退出来,心里就会得到平静,这心一旦平静下来,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现自己的问题。
衡宗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发现自己的问题,并且想明白自己在追求爱情上的问题所在的。
漫长岁月中的自我反省,没有让他忘掉对承颜的爱意,反而将这些爱意打磨的更加深厚了,可是,他对待爱情,对待感情甚至处理感情的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漫长岁月中的打磨,让他的心不再急躁,他已经明白,在这个世上,不是付出了感情就一定要得到回报的。
他想要付出感情,想要为他所喜欢的人所在意的人去做一些事情,这都是因为他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回报。
所以,衡宗纵然在说这番话时眼中有苦笑溢出,那不过是为了他从前的不懂事而苦笑,并非是为了现在。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这样其实挺好的,心性更为豁达宽容,似乎也比在尊界的那个时候要快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