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苍老的手抚摸着江辰的脸:“多大人了,师兄怎么还学着我流泪呢。”
“我,我没有。”江辰强迫自己笑道。“我只是见到师妹太开心了,这叫喜极而涕。”
“嗤。”老人笑道。“师兄还是这般性格。”
她望着江辰,就好像回到了数万年前。
那时候她只是昊天宗的一名小小的弟子,生出贫寒不被人看得起。
但她却丝毫没有怨言,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幸运的事。她有个好师兄,世上最好的师兄。
“谁欺负你和师兄说。”那个少年豪气的对她说道。“只要师兄在,就没人能欺负的了你的!”
“师兄最好了!”缺着门牙的小姑娘满眼崇拜的看着少年。
她总是会跟随在少年身后,即便是有人嘲笑也无怨无悔。
“你们就嫉妒我有师兄好了。”她骄傲的说道。
后来,那个少年死了,死在了最冷的季节。
她看着那个少年的尸体,脑子空了很久很久。
再没人在她无助的时候帮她,也没有人会嘘寒问暖的关心她。
她的一切温暖似乎就随着那个少年的消逝而不复存在。
“师兄,我被人欺负了。”她躺在那个少年的床上,委屈的说着。
他的一切都在,只是那个会摸着她的头,笑着说明天帮你出气的少年再也不在了。
“师兄。”老人看着江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化作了一句师兄。
“知道师兄还在,我就安心了。”老人笑道,她眉间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看起来更是衰老了几分。
“如此,师姐也算是安心了。”
“嗯。”江辰不知道说啥,只是静静的看着老人。
他和年迈的师妹说了很多话,他看到师姐站在门口安静的望着他们。
江辰躺在床上,瞅着熟悉的房间,翻来覆去未曾睡着。
“师兄。”师妹的声音传来。
江辰翻身下床,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名二八芳华的少女。
“你?”他看到自家师妹突然回到青葱之时,那眉目含娇,瞳眸莹莹如水,丝毫不比江辰见过的女主差。
“不过是临时恢复罢了。”少女笑道。
“我来这里,是想把一件东西归还给师兄。”
“为何不白天给我?”江辰疑惑。
“白天门中多有事务,我也不太方便。”少女叹息。“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铃递给江辰。
江辰接过那枚铜铃仔细看了看,这铜铃雕刻精致,有龙凤齐飞甚是优美。
“这是什么?”江辰好奇的问向自己的师妹。
“这是师姐的铜铃,她放在我这里多时,也是忘了拿回去。”少女笑道。“现在我将它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