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821章（第1页）

漆黑的风暴引出了灵魂深处的恶意，无可谅解，绝不原谅。

恨意写满了每一个角落。

比新月粒子还要寒冷的息吹拂面，丽塔的眼眸没有了焦距，她紧握住了手里的基因狩猎者，黑色的镰刀落入掌心，人工圣痕的力量在她背后激发，若有若无的绿色深黄色电光缠绕着她的躯壳，与此同时虚数空间缓缓开启，名为碳基狩猎者的机械猎犬从背后的空间踱步踏出，钢铁的躯壳，自律性追踪兵器匍匐身躯。

她顷刻之间，进入了战斗姿态，然后……镰刃袭来。

这一次的速度快若电光，没有丝毫犹豫，兵刃斩首，只取致命要害。

被注入了强化药剂后，她的速度和力量同步暴涨，刀剑与基因狩猎者碰撞瞬间，苏白竟有了种莫名的寒意，他侧过身，避开黑色猎犬从视线死角中发起的袭击，五指并拢，试图手入白刃，但诡异的镰刀角度再度变化，这是一个近乎诡异的角度切换，兵刃切向了他的肩膀。

镰刃递进，苏白的视线追踪着镰刀的轨迹，靠着超凡的灵魂感知力，锁定机械猎犬的动向，但他终归是灵魂力强行驱动身体，越是燃烧灵魂力量便越发虚弱，面对双方夹击，虽然不慌不忙，但也有了一丝紧迫感。

“为什么……”她发出轻声质问。

这句话比幽魂的低语还要令人心生寒意。

苏白微微一个走神，基因狩猎者划破了他的肩膀，沾染了一滴鲜血，取得了基因样本，继而基因狩猎者释放出了气体状的神经毒素，但这种毒素基本没有意义，苏白的躯壳如今已经心脏停跳，处于假死状态，再强的毒素也不可能让一个死人再死一遍。

但他终归是受伤了，哪怕只有一个微小的伤口。

“为什么……”丽塔还在轻声发问，这次的声音显得沉闷而沙哑。

苏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横起刀剑。

为了让丽塔做出一个选择，他只能这么做，他并不后悔。

苏白轮回中留下的情债很多，其中确切是妻子身份的人，不过寥寥几人，其中一人是虞姬，她已经失去了容身之所，她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会乐意去往另一个世界，抛下过往，不闻不问。

而丽塔不是芥雏子，这个世界是她的故乡，这里承载着她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也有着她行走过的痕迹，舍弃了这些，她将不再是她自己。

既然丽塔注定无法抛下作为女武神的身份，也不可能放弃现有的全部人生，更无法在过去和现在之中做出一个抉择，那么这个恶人只能由苏白来做。

从没有无端的爱情，也没有无理由的付出，丽塔的犹豫是基于过去的记忆而生，他将这份记忆连通相守一生的承诺一同击碎，留下的只是憎恨。

于是，他斩碎了戒指，也斩碎了丽塔的幻想，斩断了过去的承诺，切断了命运的红绳，将没有结果的感情画上一个终止符……这样的选择，理性的近乎残忍，冷漠的如同旁观，却是他眼中唯一的正确选择。

若不是这样，丽塔不会挥刀；若不是这样，她无法做出抉择；若不是这样，无法骗过奥托的视线。

苏白只能这么做，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他想不到，也或许根本没有那种完美的结局。

因为……不完美的结局才是最常见的结果。

至于丽塔的憎恨，她一句句诛心的质问……

苏白已经习惯承受这些了，轮回者不是第一次做恶人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在他已经忘记了过往，因为忘记了，连负罪感都会减轻许多，至少可以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