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希音婉拒,“你大哥上次和我说过,只是没有说很清楚。你给我再详细说说,我自己找去就行。你们还得忙活多久?”
白浪不以为意地道:“谁知道呢?让他们折腾去,反正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昨天容启秀都走了,就是这丫的没走水路,否则我和大哥早给他好看了!”
顾希音被他的话吓得心惊肉跳。
她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尤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那个,”她斟酌着换了说辞,“我和他,讲和了。这次回来,他给我送了银子,他夫人也来看我了。我和他,总算还有些姐弟情。你们千万别再与他为难了。”
白浪嘟囔,说顾希音心软云云,但是总算不再说要寻衅报仇的事情了。
顾希音松了口气,也改了主意。
——起初她以为秦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所以才想着进城认认秦骁埋骨之地;但是现在看来,不管是官府还是吃瓜群众都还记着,那她就不能着急。
“顾姑娘,还要去采买吗?让我婆娘带你去,给你拎东西。”白浪憨厚地道。
“不用,我也没什么要买的,过阵子还进城。”
听说她要回家,白浪自告奋勇地出去帮她雇马车:“太阳毒着呢,别把您晒着了。我把马车叫到门口多方便。”
然而他去了足有半个多时辰都还没回来,连他媳妇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嘀咕道:“是不是半路遇到哪个相熟的去灌猫尿了?”
顾希音听她说话有趣,笑道:“白二嫂家教这么严,白二哥才不敢呢。”
别看白浪在媳妇面前咋咋呼呼像能作主的,其实家里真正作主的是媳妇。
这小子,疼媳妇着呢!
白二嫂脸色微红,脆生道:“姑娘您快别嘲笑人了。”
说话间门被推开,白浪快步走进来,拿起院子里的水瓢,从大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出来,仰头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他接过白二嫂递上来的帕子,擦了一把从下巴尖往下滴的汗,气喘吁吁道:“姑娘,您今天怕是不能走了,城门封了,只许进不许出,谁都不行。”
顾希音面色一僵,心猛地提了起来:“为什么?”
难道是他们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白浪道:“为什么还没不知道,但是我看街上到处都是乱跑的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