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828章（第2页）

兴奋的低吼中，黑色镰刃轻描淡写挥动，将一只从房顶跳下的鱼人，拦腰斩断，扬蹄狠踏的战马，粗暴度捣碎那颗鱼人脑袋。

同时，侧翼延展出数十把造型夸张的锯骨刀，所过之处断臂残肢横飞，腥臭的鲜血四处喷洒，现场血腥无比。

而在冲锋的过程中，那些老猎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顺手将点燃的火把，扔进了沿途的房屋中。

那些被烟雾和火光驱赶出来的身影，如果是鱼人和出现类似异化状况的半鱼人，都沦为了砧板上的猎物。

少数仍是人类模样的幸存者，被战马和皮鞭驱赶汇集。

火势愈演愈烈，建筑坍塌的闷响此起彼伏，那些未能逃出的身影，蜷缩扭曲，发出临死前的哀嚎。

同时，古怪的烤肉气味，向四周弥漫。

此刻，被血红色彩和耀眼火光映照满瞳仁的玛利亚，赫然惊醒，望着惨烈的场景，扶着海边的岩石，剧烈干呕。

凯文轻拍着女猎人的背部，嘴角流露无声的叹息。

“玛利亚师姐，你见过蝌蚪变成青蛙的过程吗？”

“这是一种连外形、习性都产生完全改变的发育…”

“我其实一直都没告诉你，这些鱼人，实际上也经历了这种形式的进化。”

“印斯茅斯人想要黄金、鱼获、永生，这些都得到了满足。”

“但相对的，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建立大衮密教，被古神的意志寄生，成为祂的眷属。”

“因此，印斯茅斯的新生居民幼年是人类，成年之后在某种意志的影响下，投入深海，就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就算强行留在岸上，他们也会出现鱼鳃，背鳍之类各种各样的鱼人器官。”

“经历了这种变态发育，他们已经没救了，会成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物种，并且无法理解我们的情感。”

“刚才，你只是想救那个孩子，不要为此自责。”

“放松，就像是以前击杀野兽，保护民众那样。”

然而，玛利亚痛苦闭眼，不忍直视，失魂落魄地喃喃低语，俏脸一片苍白，似乎整个世界观和内心坚持的东西，正在崩塌瓦解。

正当女猎人痛苦无助之际，她被目露怜惜的凯文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一种类似阳光的味道，使得玛利亚此刻的迷茫与混乱，逐渐被安抚。

但当女猎人抬头看到在火光连天的城镇，以及被驱赶鞭打的原住民，银牙将贝齿咬破。

“我们，真的错了吗？”

凯文轻轻将玛利亚的螓首按在胸前，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善心未必成善行，善因未必结善果…”

玛利亚微微一愣，仔细咀嚼，渐渐明白了凯文所说话语的含义。

她本想凭借一腔热血，负责调查失踪案，避免更多人惨遭毒手，结果自己不仅挖出了大衮密教，事情的余波也让整个印斯茅斯付之一炬…

她本想救下那孩子，结果误杀了女孩被转化的父亲，间接导致这帮助过他们的小丫头，惨死在鱼人之手。

对吗？错吗？谁又能说得清呢？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玛利亚却更加迷茫了，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呢喃低语。

“我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