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回想起卡尔的经历,以及凯文曾向她吐露的一些超神学院的隐晦秘密,眉心渐渐聚起。
“说起来,卡尔对虚空的研究开始似乎出奇的顺利,就像是…”
天基王略微看了凯文一眼,语气渐渐沉抑。
“…被某种存在刻意引导一般…”
男人将一枚薄荷糖弹入口中咀嚼,似笑非笑的接过话茬。
“这背后,或许是来自虚空的指引,又或许是和我们一样的神河体生命也说不定…”
鹤熙顿了顿,微微点头,目光却更加幽深。
“但很奇怪的是,卡尔研究到中后期,超神学院却封存了他的学说,将其斥为异端…”
“虚空里究竟有什么,别的导师或许不清楚,但瑞兹、基兰这些亲历者,总该明白吧?”
凯文随手从灌木枝头摘下一束醋栗,边品尝着费雷泽本土的野果,边意味深长地低头回应。
“除非,卡尔的研究和他们最初的预想,背道而驰。”
“或许,这位纯粹的学者,真的从中发现了连众神都视为禁忌的东西…”
“比如,虚空从何而来,它毁灭文明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鹤熙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腔中的阵阵心悸感,转头看到凯文还在不亦乐乎地摘着醋栗品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视。
男人动作一僵,颓然地转过身来,没好气地嘟囔。
“张嘴…”
鹤熙下意识开口,男人扬起的指掌盖住她的唇齿,阵阵冰凉的滚落感,滑入口腔。
什么?
随着口腔内汁水炸开,天基王微微退身,伸手接过口中滑落的残留物,翻看间神色更为古怪。
“没了!真的没了!我摘了半天就这么多。”
凯文连忙摆手,警惕地将身后鲜艳的醋栗丛保护起来。
“刚打完天渣,平了冥河,又驱逐了三角体,我老人家还以为能歇会。”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倒好,我头都大了几圈!”
“吃吃吃!你居然还吃得下!”
鹤熙边恼怒地吐槽着自己的心力交瘁,边忿忿不平地拽过凯文想要继续采摘醋栗的爪子。
男人悻悻收手,回头莞尔一笑。
“这不是看你心急嘛,开个玩笑放松一下…”
鹤熙白了凯文一眼,原本起伏的胸口,逐渐平息,但眉心却依旧拧成一团。
沉默片刻,这位天基王抿唇叹气。
“我就不该有这么大的好奇心,非要问个所以然…”
“啧,简直是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