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见到裴休出现在自己眼前后,法海不禁泪目,虽然他这个钢铁爷们儿不应当时不时就落泪,可若不因自己的亲人逝去而伤痛,那就是没血没泪没感情的木头人了。
“文德,男儿有泪不轻弹,为父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丞相裴休却并不在意自己不明不白死去的事,他作为法海的爹劝告儿子不必为自己太过伤心后,便作捐对侠菩提行礼,感恩道:
“多谢侠菩提大师,老夫才能与文德见上最后一面,大恩无言以谢。”
“别这么说。。。。我应当晚些时日再走,或许还能挽回这场悲剧。”
对于丞相裴休突然逝世的情况,侠菩提总觉得自己还是有锅要背的,人家以往都活得好好的,就自己来了走后没几天就瞬间暴毙,怎么看都是和自己关系很大啊。
裴休闻言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年逾半百之人,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只是生前要关乎江山社稷,担忧儿子裴文德,不过人都死了李唐的江山还管他屁事,儿子也都出家成了法海,自己甭操心了。
“我既已死生前之事也看得开了,只是我儿文德,劳烦侠菩提大师今后多多照料。”
“法海叫我一声师兄,关照他是应该的。”
煲鸡汤的闲话就不必要多谈了,侠菩提关心到正经事上,丞相裴休究竟是怎么死的过于奇怪,现在当面问询他本人这个问题。
“丞相,我走之前给你留了件护身法宝,我听老管家说你衣衫不离身半寸,可为何会突然逝世?”
“人生老病死并不奇怪,或许是老夫突发疾病的缘故吧。”
“这种话就莫谈了,我之前见你身子骨健壮,活到七八十岁都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突冒疾病出来。”
说无缘无故突然暴毙这种话侠菩提是不信的,这人要有多倒霉才能好端端的睡一觉把自己给睡死,除了被人谋害之外绝无可能了。
侠菩提是想从裴休口中问点儿情报出来,可是老丞相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法海是急了,他开口劝解道:
“爹,若你是被人害死一定要说出口来,如果不知道是谁害了你,我会耿耿于怀一辈子。”
“为父就是怕你去报仇,惹得一身祸患纠缠不清。”
“话可不能这么说。”
听到裴休这奉劝法海放下仇恨执着的说辞,侠菩提当即表态道:
“出家人就求一个念头通达,如果心存执念必然会变成魔障,最后走火入魔坠入魔道,这种事可怠慢不得。”
“这。。。。。”侠菩提的话是让裴休呆愣住了,以他身为丞相的学识来看这似乎不是危言耸听的话啊,好像因为执念未解路子走偏的和尚道士比比皆是,真的大意不得。
“所以现在趁着修为不精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免得自己想不开自闭入魔了。”
这番话完全不像是侠菩提这样的高僧大师口中该述说出的,不过考虑到尼桑让别人去向佛祖解释的行为,又好像也说得过去。
佛和你谈圣母心,当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仁慈善良,亲手送你去西天和佛祖解释,又可以叫做原谅你是上帝的事,而我负责送你去见上帝,这番仁慈行为没有毛病的对吧?
裴休左思右想觉得好像挺有道理了,为了不让儿子憋屈自闭走火入魔,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虽然老夫也并不知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在朦朦胧胧中听见了好像有蛇嘶哩的沙沙声。”
“蛇的声音?”
侠菩提一听心有所明,他让法海留在这儿和他爹好好交代后事,自己则独自前去到了裴休的厢房进行调查。
理论上来说,如果有恶意的攻击行为会被侠菩提留给裴休护身的金鹤法宝感知到,那玩意儿经过改造虽然功能算不上太厉害,但护住一个普通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当侠菩提到厢房中查看时就发现了疑端,在屋顶上的瓦片上出现了几道细密的洞口,因为太过细小常人的目光难以察觉,但侠菩提一眼就注意到了这细节,主要是他又不单纯是靠眼睛来看周围事物。
走出了厢房外,侠菩提纵身一跃来到了屋顶,他到了瓦片的上方细细观察,发现了在这里有几滴血迹落在了上面,如果猜测的没错应该是衣衫上的法宝金鹤护住攻击凶手,穿透击伤了他留下的血迹,而瓦片上的细小洞口是金鹤发现攻击的痕迹。
说到蛇的话。。。。会是国师那帮子人吗?想到国师派遣了个不入流的弟子曾经蓄意刺杀过丞相裴休的事,侠菩提便不作考虑准备去国师那里走一趟,甭管是不是他干得,先揍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