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程琳不属于这里。
我不笑还好,一笑,程琳眼泪就掉了。
「哭啥,」我把卫生纸扔给她,「要回就开开心心地回。」
她哭了整包卫生纸。
我目瞪口呆:「你还走不走啊。」
她把空了的纸盒扔向我,眼睛肿成了一条线,但我居然还能感觉到她在瞪我。
「催什么催,」她怒道,「要不是来这认识了你,老子完成任务后跑路都不带回头的。」
我笑出了声:「哈哈程琳,你哭得好丑。」
「你敢笑我,」她火气更甚,「你爸你妈你哥哥都丑。」
啊这,说得也挺对。
今天他们看着我和封辞书订婚了又想和我修复关系,程琳就是拿这副气势骂他们的。
「一群狗屁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远古时代开始你们这条血脉就只在遗传一个基因,就是真他吗的自私,血脉觉醒这一套算是被你们玩明白了,啥都不觉醒,就觉醒自私。」
她甚至忘了,自个儿穿的这身体里也流着这样的血。
大概也是她最后一次给我出头了吧。
「那是你爸你妈你哥哥,谢谢。」
「屁,那是程琳的,这个世界里的程琳的。」
我们互相推脱。
哦对差点忘了还有这人。
「所以你走了,她就被放出来了?」
「哼哼,早有先见之明的本天才时常会在脑子里教育她,放大心,她被我整怕了,出来后绝对作不了妖。」
「这就是你左脑和右脑打架的理由??」
「……那是我编的。」
「真有你的。」
「……」
「……」
「我得走了,回我那世界的末班车要开动了。」
「往返票?」我佯装开玩笑。
她笑得些许难看,还不如哭:「单程。」
我也笑,比她还难看:「挺省钱的。」
我看到她身上逐渐浮起光点,亮晶晶的,我想,如果她的灵魂具象化,大概就是这样灿烂的样子吧。
我找着最后的话题。
「程琳,还没问过呢,你的任务是啥?让我和封辞书在一起?」
那些光点已经逐渐脱离了身体,身体闭上眼陷入沉睡,我听到周围响起她的心声。
——「尼玛!你在侮辱我!我怎么会做这么俗气的任务」
怎么还带骂人的,我笑出了眼泪。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