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心脏移植手术……」
我眼前昏暗,我说怎么会这样呢。
我重来了一回,我没学美术,我没有被换卷子,我爸也没有去找孙亭她爸被他推下去,我爹没死,为什么我妈的心脏病还是复发了呢。
我马上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多少钱?」
「大夫说可能要三十多万吧,现在暂时没有没有合适的心脏源……。,你小孩子好好上学就行,不用操心这些。」
秋大壮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把房子卖了,再到处借借,肯定会够的。」
我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处求人借钱给我妈治病的那年。
躲不过……还是躲不过去。
三十万哪儿够呢,每天高昂的医药费和住院费,术后还需要一大笔钱调养。就我家那地段不行的老旧居民楼,能卖多少钱呢。
卖画?孙亭出名的那次契机在五年后的一次比赛上,那一家最近的赛事的刚刚举办过,下一次比赛还要明年。
可我妈等不到明年了。
没有比赛镀金,我的画没有人买,现代画家难处名,没名气的时候你的画还不如一块布。
我是失魂落魄地一路走回去的。
我不能,坐以待毙。
绝对不能。
悲剧重演。
什么蝴蝶效应,重来一次,我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事故重演吗
我第二天请假了,我逃学去了来钱最快的工地,我跟包工头说我急需用钱,我妈要做手术,好说歹说饶过我没成年,同意按照正常价给。
我缺钱,我现在太缺钱了。
我甚至感觉会为钱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那天之后我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来钱快,好几次在法律边缘试探——我魔怔了。
可我没办法。
我实在是,太害怕,太害怕了。
上学,高考,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已经不重要了,我可以去借钱,但是我妈这病出意外就是无底洞,谁会一直借给你钱呢,万一我妈再因为不想拖累我们丧失掉活下去的念头呢
——绝对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可我刚干了一上午就被人揪出来了。
斯文干净西服领带的秦铭和灰头土脸满手是灰的我面面相觑。
秦铭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他竭力控制住,尽量平和地和我说话,「回去,秋黎,回去好好上学,准备高考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我也很平静,我说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