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特别。
我们之间的鸿沟,我终其一生都跨不过。
十五岁之前的我,妄想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
十八岁之前的我,卑微地渴求他那一点目光。
现在的我……
我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岑衡,我不再喜欢你了。」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视他的目光:「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四周安静得厉害。
半晌。
「好。」
7
认识岑衡时,我五岁,他十岁。
那时我的父亲刚去世,离异几年的母亲把我接进了岑家。
岑先生为人和善,母亲在岑家做了很多年的保姆,因此斗胆提了这个请求。
对于岑家来说,只是多了一双碗筷的事情。
我初到岑家时正值春天。
一个少年站在门外的台阶下,身后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儿时的记忆大多模糊,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场景。
他好看得过于打眼,清清冷冷的,垂眼时又显出几分莫名的孤寂来,硬生生压了身后的海棠一头。
母亲牵着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我有样学样。
他看向我,歪着头,显出几分兴味。
我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抓紧了母亲的衣袖。
他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顶,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好听得不像话:「长得真可爱。」
等再熟识一些后,我总爱跟在他身后乱跑,后来就连他的发小们也知道了我的存在,总爱打趣我,说我是岑衡的跟屁虫。
岑衡只是拿眼睛斜一眼他们,揉了揉我的头顶:「我看你们是酸得慌。」
他的掌心温热,我吞下一口奶油,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十三岁那年,我被允许和岑衡上了同一所中学。
那是阮市有名的贵族中学,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这对一个佣人的女儿来说,是莫大的恩赐。
我那时并不知道天高地厚。
很快,我就被班上的其他同学孤立了起来。
有一回岑衡来接我时,我正被她们围堵在角落里。
「她只是一个用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