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示好绝不肯理他。
我隐隐觉得裴琰刚才是想到了前世的什么事,心中略有寻不得答案的心虚,可转念一想,既然我们都默认翻篇,就不该再为那些事承担情绪。
裴琰得不到回应不再白费口舌,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看着像是对我反客为主的置气莫可奈何。
我本以为今日要迎来和好后的首次寒冰,还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独自去书房睡,留他在这好好反省。
喝茶的人忽然站起身来。
这人年纪大了,脸皮居然也跟着见长,可能是这两日我们情感增进的速度给了裴琰什么错觉,让他自认为找到了解开矛盾的绝佳办法。
我被他闹得彻底没了脾气。
我只觉得荒唐。
从前不知他竟这般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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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寒冷,好在高伯准备得充分,车帘足够压风,大家衣物也足够厚,都没因气候吃什么苦。
可人在车厢难免憋闷,加上马车颠簸,我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揪扯着移了位。
我整日扒扯在裴琰身上拱来拱去,企图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缓解身体上的不适,终究不得法,只能伏在他腿上睡睡醒醒地熬着。
裴琰舟车劳顿之余还得应付我,怕是要比我更难受些。当我想通不只有自己不舒坦的时候,竟好似感到几分宽慰。仔细一想,这又是什么邪恶的念头。
在出行的第五日,裴琰叫醒我,眼中颇有神采地说今日要带我骑马另行。
队伍只匀得出一匹马给我们,我们俩在谁前谁后这个问题上争执好久,最终还是裴琰上马用蛮力将我拘到他身前。
和高伯交代好明日在城门会和,我们打马启程,在同行众人看起来,想必是有些扬长而去的意味。
寒冬的风甚是凛冽,但也总算透了口气,这里的街道和江南地带比要萧条些,胜在别致。
拐角处有家摊位生意兴隆,闲来无事,我们也凑了凑着热闹,馄饨带着汁水划过喉舌,身体从内而外地发暖,好像多日来的疲惫因此消散个干净。
天黑得很快,只有几家铺子还开门,做木雕生意的这家店看起来最气派,老板的手艺卓越,陈列出的摆件都很精致,可惜我们出行不便,不好买瞧得上眼的大件儿,只选了一对檀香木手串带走。
回到客栈歇息时,我才发觉今日还是我们这辈子第一次逛街,着实有些仓促,细想却没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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