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停留,毫不在意我和梁顾举止亲昵,「打扰殿下和梁二公子了,臣这就离开。」
我目送他远走,刚回过头就对上梁顾深沉的目光,他问我,「都过去三年了,怎么突然下定决心了?」
「总不能自欺欺人一辈子吧。」
本来还有些盼头的,直到今年元宵灯会上,我提着温殊送给我的琉璃灯,和他一起走在街上,没有让下人跟着,想体会百姓夫妻的感觉。
人潮汹涌,我转个头他就不见了,只留我在人海中无所适从,还是一个带着恶狼面具的男子拉着我出了人群,我还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好日后答谢,可惜他很快就走了,没开口和我说一句话。
我身旁是河流,上面漂浮着闪着烛光的各色花灯,河上有一道桥,桥上人来人往,有一男一女始终站在桥中央。
男子的目光始终在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身上,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柔。
可能是我的视线太过强烈,温殊看到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轻轻动了动身形,将那个女子掩到身后。
他是怕我对那女子下手吧,在讨他一年欢心后,我对他发过疯,想重拾公主的骄傲,用公主威严逼他就范,可他依旧是不温不火,倒叫我冷静下来,心也逐渐凉了下来。
这夜回去,他罕见地对我极为主动耐心,问我夜里风凉,关心我冷不冷。
我掰开了他的手,将那盏琉璃灯送到他手上,对他说,「这是成亲三年来,你第一次关心我。」
他握紧了琉璃灯的灯柄,却什么也没有解释,倒像是无声的默认。
他也一直在用无声的方式来抗拒我,远离我,来告诉我抢来的这门婚事让他多么郁结于心。
「放心,单害了你我还不够?我不会再去找那个姑娘的麻烦。」
他低垂着眉眼解释,「她被人群冲散,臣不过拉了她一把。」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可他想着她在人群中无所依靠,却没有惦念到我半分,想不到我会不会被人群挤倒,也想不到我会不会害怕。
我望着他,心中竟然连气也生不出来了。
脾气都被他磨没了,这时我想的反而是,那姑娘被迫和心上人分离,至此不嫁,也是一名可悲的奇女子了。
我回到卧房,让下人将他的东西搬走,叫秋月为我搜罗京城美男。
吩咐这些事时,我内心竟然毫无波澜,就好像我早知道自己会这样做。
温殊对此一句没有多言,顺从地搬离了卧房,从此我夜夜笙歌。
他的反应我不意外,外界的谣言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让我惊讶的就是和我别扭三年的梁顾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