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的大大小小一堆东西,他疑惑地问我:「砒霜是干什么的?」
「我……我吃夜……夜宵……」
他说他知道我肯定是饿了,这就请我喝西北风去,于是一脚把我踢出了洞房。
完了,这下误会大了,他铁定是在屋子里面磨刀,想着怎么取我狗命。
我扒在门上,朝里面喊话道:「我不是刺客,真不是刺客!喂,你开门行不行!」
在我的深情呼唤下,他果然给我开了门,就是开门的动作太大,我扒在门上没反应过来,摔了个屁股墩。
他指着我道:「首先,本王不叫『喂』……」
知道了,你叫楚雨荨是吧。
「其次,你分明是想吵扰得本王无法入睡,导致心脉气血不足引发猝死。」他满脸严肃,「本王从来只听说年家有个女儿叫年无虞,哪来的二小姐年有余。」
「瞧你说的,要不是因为我是个怪胎,我爹也不能把我塞过来啊。」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你一个鳏夫还指望娶我姐姐不成?」
我姐姐年无虞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姑娘,像火红的凤凰花,热烈而明媚,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年无虞,一世顺遂,平安无虞,就连名字的寓意也是顶好的。
他不想理我,转身又进了屋子,顺便带上了门。
我这个人是不认床的,到哪儿都一样,倒头就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满脸嫌弃地把我叫醒,毕竟新婚第二天要入宫给皇帝皇后请安,而且我睡在这儿妨碍洒扫婆子扫地了。
我换了身衣服同他入宫,给皇帝皇后请安。
只是走路的时候,我总觉得左脚使不上劲,但也并未放在心上,继续费力地跟在倪秋身后。
他要求我不得近他一丈以内,我便老实地距离他一丈左右。他回头望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你搁这儿学螃蟹走路呢?」
我弯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有些肿,可能是昨晚上摔倒的时候崴了,但应该问题不大。
「知道了。」我一边应着,一边迈开步子跟上他的步伐。
我年有余是个怪胎,因为我从小就感受不到疼痛。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母亲拉着我的手说,断然不可让倪秋知道我身有缺陷的事。
传言中的倪秋心狠手毒不是个善主,若他知道年家塞过来一个不仅不受宠,还是个身有缺陷的怪物,指不定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