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若桃花。
得,这个傻子没看出来。
回到东宫以后,我在屋子里安静地待了好多天,慧姑姑瞧着觉得不合我的性子,将绛绛和明华遣去厨房看点心,自己陪我在屋子里说话。
我回来后便将那鸳鸯佩翻了出来。这琉璃鸳鸯本应该是一对,锦盒里却只有一只,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工匠,才烧出了藕粉色的鸳鸯来。捏在手里,流苏垂顺,煞是好看。
「慧姑姑,我有事想拜托你。」
现下屋里无人,只有几个下人在修剪院子里的植物,我近来愈发懒倦,晨起洗漱完便不想动了,散着头发倚在床边。
慧姑姑将窗户关上,从桌子旁坐到床边,「小小姐有什么事便说吧。」
这一声小小姐叫得我心里一暖,我去拉慧姑姑的手,倒并不是我想的那般布满老茧,「慧姑姑,刘妈可是跟你住在一处?」
刘妈是江越渊的奶娘,也是太子府的管事姑姑,可谓是江越渊最亲信的心腹,府里大小事务一概是她管着,是个精明干练的婆子。
「小小姐可是要老奴从刘妈那里打听点什么?」慧姑姑见我伸手拉她,回握住我的手,又凑得近了些。
「可不要再称自己是老奴了,慧姑姑,你且将原先是谁伺候我姐姐的事套一套,千万不要让她察觉。」我细细一想,又将宫宴上的事说了一遍,还把自己的疑虑,和我与沈璟之的猜测说了一通。
慧姑姑听过后点了头反过来同我说,「小小姐信得过老奴,便听老奴的,这事儿叫老奴自己做便好。这明华是太子府的人,瞒着小小姐倒情有可原。绛绛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慧姑姑的话说得直白,我心里有些涩,绛绛六岁就被卖进我家,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
「娘娘,皇后娘娘您也得防着,她怕是也知道些什么。小小姐说她赏了郡主面帘,老奴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从来便没见过有这种赏赐,皇后娘娘是见你和郡主在一处说话,叫她闭嘴呢!」
还没容我难过,慧姑姑的话又落了下来,如同平地惊雷。皇后娘娘那样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慧姑姑看出了我的想法,声音柔了几分,「小姐和老爷将小小姐保护得太好了,小小姐也该明白,宫里厉害的人物多了,能当上皇后的可就那一个人。」
那么这样说来,我的姐姐难不成是皇后害死的?我心中的疑虑越积越多,现下唯一能确定的不过是关于我姐姐的死,芙玥和皇后是知道点什么的。难不成我姐姐的死是宫斗的产物?现下芙玥和皇后娘娘已经被画在圈里了,这个圈里还有谁呢
江越渊下了早朝,直接来了我的院子,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又因为怕压到肚子而不敢翻身,整个人都恹恹的。
「思思困了」江越渊坐在床边伸手摸我的脸,指尖温热,划过我的眉眼,「吃过午膳再睡吧,嗯?」
他的声音温柔得好似抚过山岚的清风,令人昏昏欲睡,我干脆闭上了眼,「不要,我困了,太无聊了,阿渊,你找个人来陪我玩好不好。」
我心里揣摩着这一声「阿渊」,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江越渊的手落在我的头顶,揉了揉我的头发,我闭着眼不知道他的表情,一时间突然真的困了,隐隐约约我听见江越渊说,「好。」
我的鼻头有点酸,江越渊啊江越渊,我睁开眼,把手放到他的手里,抿了抿嘴还是说,「你不要太难过了。」
想来姐姐去世,我和爹娘难过,江越渊也很难过吧。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姐姐与江越渊伉俪情深,奈何情深缘浅。
我只比姐姐小两岁,却半点没有她的安静,欢腾得很,根本坐不住,于是那些要守很多规矩的宫宴,我一向不愿意去,爹娘也不强迫我,常常就只是带着姐姐。江越渊和姐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次宫宴上。听姐姐说江越渊当时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她,两人对视时,姐姐脸红地躲开了,再抬头时,江越渊坐到了皇后娘娘那里。
若是他知道姐姐的死,是自己的母亲也有份的话,该有多难过。或者他是知道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我的妈,这么一想,江越渊可能更难过吧。
江越渊低头吻在我的额头上,没有回答。
第二日芙玥便来了,仪态端庄举止优雅,与我坐在房里喝茶,俨然一副皇室贵女的模样,但一开口就破功了,「沈慎思,你今天可别给我找事了,咱俩安安稳稳喝个茶好吗?」
我盯着江芙玥的脸看了半天,目光锁定了她嘴角那一点青紫,虽然她用脂粉遮得很好,痕迹很淡,但是我还是确定了那是一小片淤青,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江芙玥嘴角一抽,面上露出些许不悦来,「本郡主是好看,可你也不用这样盯着吧。」
想起慧姑姑说的话,我将手上的茶杯放下,把点心的碟子推到她面前,「确实好看,说到这个,上次皇后娘娘赐的面帘你还是别戴了。」
芙玥挑眉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捏了一块点心问我,「这点心做得怪好吃的,是叫蜜浮酥吧?说起来宫里宸贵妃做这个是最好吃的,想不到你的厨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