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用不着多心。雍王那种人说不定就喜欢庸脂俗粉,况且怎么说你也是当今圣上的德妃。泡自己嫂子,他不见得有这个胆量。」
「他都不敢,普天之下我能指望谁?」
王嬷嬷和春兰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还是得靠自己。
我爬起来,穿了里衣,又挑了件华服,准备参加今天的晚宴。我对着镜子细致妆点,方才引诱江景寒,我妆容淡雅,楚楚可怜。此时我将妆面颜色加重,配上严肃的表情,则明艳而不失端庄。
梳妆好,渐黄昏。
万事齐全,到了春宴那边,天已黑沉。
迈着柔缓的莲步,我余光瞥到一众皇族打量我的眼神。
我喜欢他们惊艳的目光,但我厌恶他们眼中的同情。
我若无其事,顺从地拜见了皇后,同各宫姐妹寒暄几句。
我是宫里年纪最小的妃嫔,但位阶不低,除了皇后,便是贤良淑德四妃,我是其一。和她们在一起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年纪,只觉得岁月漫长而无趣。
我端好德妃的正经架子,入席。眼神微微瞥了一下,江景寒一身金线玄衣,位置仅在皇后之下,连太子都不敢逾越了他。
不巧,他也瞥了一眼过来。
我施施然微笑点头,继而收回眼神,看台上舞女们的表演,全然一副庄重做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丝毫没有白日在湖心小筑的轻佻。
江景寒看了我片刻,落眼于他手里的酒杯。
每隔三年,皇后都会组织一场春宴,让京城和附近的皇族中人进宫来沟通沟通感情,所以我才得到机会接近江景寒。
这种宴会,若是没有亲朋好友聊聊天,就乏味得很。我向来都是礼数做足,之后能溜就溜。前半场开完后,后面渐渐松散,我就趁这机会离席,去后花园换换气。
「德妃娘娘吉祥。」
七皇子江明承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我转过身,十四岁的少年,才到我鼻尖高。江明承生母是个宫女,因为貌美而偶然获宠,但红颜薄命,早已辞世。
我进宫那年,江明承被过继给了柔妃。
江明承继承了生母的好颜色,男生女相。柔妃出身于书香世家,将他教养得温润如玉。
「你母妃今日没来,可是身子欠佳?」
我和蔼亲切询问。我自进宫来就打听了各方情况,有意无意与各宫交好。江明承那时候才九岁,同我庶弟一般大,我平时会带些男孩子喜欢的小东西给他。我同他关系不错。
「承蒙德娘娘关照,我母妃是老毛病,不碍事。乍暖还寒,多多保养就好。」
我同江明承聊了几句,他便告退,去前边儿见见其他人。
我望着江明承的背影,疯狂的想法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