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平倒是没想那么多,点头同意:“行,过几天我就把这件事给办了,其实当初就应该这样做,也是我太粗心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
条件谈好了,也就重新一团和气。
李忆平抱着女儿李语冰,程月挎着李忆平的胳膊,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出酒店,驱车前往热闹的地方赏夜间雪景,品尝山城美食。
然而,李忆平并没有注意到,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一角,身穿羊绒大衣的萧楠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离开。
萧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拿着电话的手在紧紧地攥着,仿佛下一秒手机就会被攥成粉末。
女人是不是天生敏感呢?
不一定。
分什么事,什么情况。
如果女人已经怀疑,即便男人再能隐藏,再能撒谎,女人也会凭借直觉找出一点端倪。
偏巧,李忆平不是苏江北。
他不是隐藏高手,更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仅过了两天就被萧楠觉察出异常,萧楠在李忆平的车上安装了定位器,找到了这家酒店。
这几天,萧楠就是这样守在酒店大堂,坐在现在的位置,看着丈夫抱着他的女儿,挎着程月,喜笑颜开地进进出出。
“忆平,你在家吗?”
萧楠平静地拨通李忆平的手机,等着丈夫的谎话。
“没有,还得陪他们玩一晚上,回家还得晚点,你回去了吗?我跟小张都交代好了。”
小张是家里新找的保姆。
李忆平离职后,萧楠照顾他的心情不佳,给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平时主要负责做饭,偶尔也会接送孩子上下学。
这几天,李忆平告诉萧楠,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外地朋友来重庆办事,大约会住一个星期,需要陪着玩一玩。
李忆平说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萧楠也就信了。
之后,直觉让萧楠跟了一次,发现丈夫的谎言是多么的愚蠢。
“没有,我还在公司,晚点有一个会要开,可能要忙到很晚,你最好能早点回家,别总不管两个孩子的学习,你是爸爸,要多督促。”
“行,我知道啦!”
电话挂断后,萧楠依旧坐在原地。
随后,她拢了一下头发,从包里翻出一盒烟,点了一根,弯着腰,一口一口地吸着,视线始终落嘴唇前逐渐靠近的那一点莹红。
萧楠以前从不抽烟,这个习惯也是上次之后才养成。
只要欺骗与背叛发生过一次,就会成为常态。
当初,李忆平痛哭流涕地跪在萧楠面前忏悔道歉时,萧楠谈不上原谅,只是觉得可以得过且过,也觉得时间可能会冲淡心里的愤怒与绝望,会把割裂的痕迹掩盖一些。
虽然这样想,但她并没有从绝望中走出来,依旧困在其中。
此刻,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绝望,也没有一丝愤怒,心里异常平静,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萧楠抽完整根烟,将烫手的烟蒂摁在玻璃烟缸里。
随后,她点亮手机,打开定位软件看了一会儿,猛地抓起背包,快步走出酒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