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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安秋忙着交接,对新工作新环境又期待又有些不安,不过,期待大于不安。她心中有蓝图,如今有机会去实现,所谓幸福存在于欲望的暂歇处,目前欲望处于饱和状态,能不让她愉悦?
公司动作更快,工作上的事一毕,领导就请他们吃了饯行宴,虽说还是被总部管着,可是以后无事,怕是一年也去不几次,到底不如从前勤便。
她在公司不久,手下人除了孙主管也没几个旁的,又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
晚上回家,苏秉沉又在家里,安和自尿床事件,与他又有了隔阂,不过相比开始又不一样。那时,安和对苏秉沉视而不见,如今却是处处看不惯,时常挑事斗嘴。
当爹的自然不跟儿子一般见识,安和想不到这么许多,于是每次占着便宜都免不了沾沾自喜。
她进来,又听两人说话,安和躺在床上未睡,苏秉沉捏着书坐在床边。书是前几天刚买,名为《最后的獒王》,适合男孩子读。其实他这个年龄读起来有些早,只不过非闹着要。她之前跑了几家书店,皆脱销,然后问安和买别的替行不行,他说可以,不过言辞有些失望。
做父母的,孩子张口,无论大小,都想去尽力满足。儿子这样,安秋也不开心。
后来去当当上买,仍是没有。苏秉沉问了句,她随口说了说,过了几天,安秋自个儿都差点把这事忘了,他却拿着书送来。
安秋觉得惊奇,问他在哪买的,他说公司里下属的儿子借的,她翻开看看,果然有些破旧,还有几页撕裂,但书不厌旧,贵在字上,又想既然是借的,要早早读完还回去。他却说想的真多,一本书而已。
回过神,见他翻了几页又放下,注意到安秋过来,侧身吩咐她:“还是你来,这事我来不了。”
安秋没接:“我刚回来,还没收拾,一身酒气,又有烟味。”
安和勾着头看她,说:“那妈妈赶紧去收拾,让苏叔叔讲也可以,妈妈要快点,和和要睡了。”
安秋点头,摸摸他的头,转身退出去。这几日安妈不在,还多亏他照顾,她想,男人再靠不住,孩子方面也是靠谱很多的。
苏秉沉无法,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翻到夹着书签的地方,清清嗓子,语气生硬。
刚读了两句,安和喊住他,皱着眉头,特别不满意“停下停下,妈妈都不是这么读的,不好听,要精彩一点啊。”
苏秉沉也皱眉,继续读,他又委屈地喊:“声音好大啊,都睡不着…”
苏秉沉笑一笑,书一合,放在一旁,盯着他问:“你怎么这么多破事?有本事自己看,没本事就好好听。”
安和更有意见:“我说的实话,妈妈说小孩子不能撒谎。”
苏秉沉觉得更好笑,站起身走近几步又坐下,捏着他的脸说:“你也知道不能扯谎?那我打你没有?没打你又为什么对你妈说我打你了?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安和嘟着嘴干瞪眼,一时找不到话反驳,毯子往头上一蒙,闷声闷气地说:“我不听故事了,我好困,要睡觉…”
“这么快就困?真困假困?找这借口,出息。”
安和气的脚掌往床头上一踹,翻过身去。
苏秉沉依旧是笑:“不听故事?”
他摇头,苏秉沉满意,把书收起放到桌上,起身要走,顿了顿,又回过头扯下他的毯子吩咐:“别捂出痱子。”
见他仍是闭着眼装睡,苏秉沉多看几眼才推门出去。
安秋洗漱好刚出来,看见苏秉沉关门,问他:“儿子睡了?”
他点了点头。
安秋径自去卧室吹干头发,出来见他还不走,想了想提醒道:“天很晚了…”意思是,你该走了,我要睡觉。
他没回头,却问:“工作怎么样?”
安秋说:“已经定下来,明天休息调整一下,后天就去分公司上班。”
这在他意料之中,也没有再问,见安秋欲言又止地撵人,走到她身边才说:“以前没有和和,做事不需顾忌,怎么玩都行,现在,不一般了。”
她抬头看他,见他瞅着自己,心里一跳,不敢再看。
苏秉沉又说:“你怎么想?”
她反应一下,仍是不懂,轻声问:“你指的哪方面?”
他笑一笑,手指指向自个儿,又指她,直接说:“你,我,咱们俩,还有儿子。”
安秋沉思,觉得他说话不清不楚暧昧不明,没法想,易让人多想,想多了显得人多情,想少了又有装蒜的嫌疑。
最后还是老一套,皱皱眉只说听不懂。
苏秉沉被气笑,忍不住夸她:“真会气人,儿子都仿着你来的?不懂不懂,你就会这个,一点新鲜都没有…既然话听不懂,那总有别的法子让你懂,这次懂个彻底,省的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