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沉被一眼看透,有些恼羞,张了张嘴,似是要骂人,最后还是抿住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跳的他头痛。
他笑的更欢,不知死活地又开始嘲弄:“以前总说我,在外面要有分寸,提裤子前别忘了擦干净,哥,您这是啥情况?不小心放走只小蝌蚪,如今都长成青蛙了,到底什么感觉?”
苏秉沉沉默半晌,才算是回了句话:“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更不更会在微博里说的,今晚本打算不更,又颇有感觉,只好少一些,来了两千字。
☆、过眼云烟
苏锦年又觉得得意,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被问的人皱眉,不接这茬,手里的几页纸抖了抖,扔到桌上,这才开口:“我之前就说过,国外引资出岔子了,我要亲自跑一趟,少不了又是自己人使绊子。”
苏锦年冷哼:“你的心可真硬,花岗岩做的。”
他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的也是,等到安秋一嫁人,和和又多了一个爹疼他,三个人疼总比两个人好,一个亲爹一个继父,凑一桌麻将。”
苏秉沉笑。
又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拿起外套披上,抬手整了整领子,拨内线吩咐简宁拿好材料去楼上开会。苏锦年被忽视,火气往上窜,拦住他:“你还真准备在这节骨眼出差?我发现你都成精儿了,无欲无求,处变不惊。”
苏秉沉说:“那你说怎么样才是有欲有求?她安秋不声不响生个儿子,又没准备找孩子爹负责,如今又要嫁人,男婚女嫁,没杀人没放火,法律允许,我凭什么去?就凭这儿子去闹场?儿子是我的,女人可不是,你拿着没钱的□□去提钱,取不出钱能怪取款机吗?”
“我以为你心里有她,”顿了顿又说,“这怎么说也是张牌,你要想,能把她拿的死死的,在订婚宴上一闹,她这婚肯定结不成。”
苏秉沉低下头,嘲讽道:“情爱这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就是去抢也用不着明来。。。私生子本来就不是光鲜的事,逼得急了,人家告你扰民,直接报警,回头被逮进局子,虽说没人敢拦着,那也要顾脸面。别人想遮都遮不住,你还打算在订婚宴上闹?篓子捅出去,在临安,多少人跟在屁股后头看笑话?”
苏锦年说:“我是没你想的多,考虑周全,但太机智也不见得高明,遇到人情世故冲动一下才是正常人,总要先活的像个人才能再做男人。”
苏秉沉微怔,不想再多说,转身出去。
苏锦年心里不忿,还指着他心存感激,不想着人家不领情,砸场子怎么不行?简单直接,不砸也有不砸的法子,安秋一个女人,能混多深的水,总有法子弄的服服帖帖。
苏秉沉到了会议室,刚坐下,老刘就贴过来:“他知道李经理被悄默声地辞了,生气得很,摔门出了公司,现在都没回,估计这次开会也不会来。”
苏秉沉对他点头,眼里有血丝,脸色疲惫,抬手端起茶喝了一口。老刘又说:“有句话说得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头儿,你也不用太上心,如今你卸了他的左膀右臂,谅他也翻不出大水花。。。”
会议室断续进人,老刘住嘴没再说,撤身坐回去。人都到齐,便开始会议,主题还是围绕引资问题。
大家各抒己见,一时争论起来,难解难分,部门之间各自推脱,互说不满。
苏秉沉本就不悦,听他们辩来辩去,更是心烦,最后一拍桌子,众人惊醒马上闭嘴,他站起来平淡道:“昨个儿听远方侄子讲了个事,说他们老师每天放学就带着他们在教室等家长,趁这个空档会给他们说故事,一天讲了这么个故事:梭子鱼、虾和天鹅成了朋友,某天出门遇到一辆车,车上装满各类吃食,他们想拖到水里,便一齐负起担子铆足了狠劲儿,使出了平生力气,可是无论怎样,车子动也不动,最后纷纷恼怒,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他看向各位,继续说:“天鹅往天上使劲儿,虾子往后倒退用力,梭子鱼朝着池塘而去,究竟谁对谁错?反正,他们都使劲儿了。。。侄子又问我,说他们三个是不是傻子呢?劲儿不往一处用,怎么能拉的动?我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傻子,傻子就罢了,还怪别人是傻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众人低下头,脸色各异,默不作声,苏秉沉坐下,敲着桌子又说:“往后再像今天这样,我看咱们都省省,别开会了,没用。”
他说完手里的笔一扔,起身朝着大门而去,钢笔在桌子上滚了两圈,最后掉到地上。
老刘默了半晌,清清嗓子:“各位,各位咱们今儿就到这,先散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