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沉笑了笑,这才回了个电话,那边说:“你小子闲了多久了?还真当公司没自己事了?赶紧给我回来!”
苏秉沉却故作为难:“您老让我回去我也能猜个大概,不就是瑞贤园的事?齐老,不是我不去,董事会虽明里说让我休息段日子,实际上不就是全我个面子让我主动让让位吗?您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我去,我自然不能推辞,可是人家堂堂瑞贤老总,和我这个没职位的人坐在一个谈判桌上,也不合适啊。。。到时瑞贤不知道又生什么幺蛾子。。。我看,这项目还是听我二伯的,他说的也有道理。。。”
齐老说:“成不成也得先来了再说!”
苏秉沉笑了笑仍是推辞。
你来我往劝解了几次,齐老最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等着吧。”
不日,公司招开董事会,一致通过苏秉沉恢复职位的提案。
苏从地没想到这帮老东西背着他搞这么一出,一时措手不及,回到办公室,大发雷霆。
不过公司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原本是想借着瑞贤园的项目立个功,再拉拢几个董事把他抬到总经理办公室,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于是,苏从地做了两天一把手,名字还没来的急去了“副”字,便又成了二把手。
第二天,出去休假月余的苏总,便又风风光光回来了。
媒体向来喜欢捕风捉影,事情一传出来,他们便炒作成了□□,不仅大肆渲染,也不知从哪里整来了几张苏秉沉与吕敏在饭店咖啡店见面的照片。
说的有模有样,有条有理,局外人不得不信,一时间占据了各大报社头条。
在安秋眼里,又是另一番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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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坐在长椅上发愣,听到护士叫她,捏着单子的手抖了抖。赵佳佳握住,叹道:“秋子,做了可不兴后悔的,开弓没有回头箭。”
觉得她手冰凉,又紧了紧,继续道:“你跟从前确实不大一样了,以前踩死一只蚂蚁也舍不得,如今…也好,他那样地人,多少人求着给他生孩子。你自己做了主总好过哪天他知道了逼着你来,就算是为了和和,也要不得…”
安秋听她这样一说,眼眶红起来,水雾起了又散,总算没落下来。那头护士又喊了一遍,她起身,来医院半天,都不曾开口。
手术室不太大,里面只一名医生,一名护士。护士见她进来,捏着酒精棉球道:“袖子卷起来。”安秋照做,针管挨到皮肤那刻凉凉的,紧接着一痛,她深情紧张,没料到如此,忍不住一抖。
护士带着粉红色护士帽,口罩也是粉的,见她如此,抬眼瞥了一眼,皱皱眉,满脸不耐。安秋不敢再动,药水打完,医生吩咐:“躺手术台上等着。”
之后安秋意识模糊,可能是药水原因,也可能心里不想清楚,她怕自己后悔,一句话,在唇齿间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孩子万万不能要,万万不能要…
手术室里气温不低,窗外的烈日照进来,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她却觉得冷,手术台最冷,冷的她一直抖,手抖,心也抖,她见医生晃来晃去,晃的她头晕,张了半天嘴,才说出一个字:“冷。”
医生听到她说话,问小护士:“麻醉还没起效?她说什么呢?”
小护士看了看安秋,说:“不清楚啊,我看着是昏过去了。。。”
她没力气,声音又小,也不知道人家听没听到,闭上眼睛缓缓睡过去。
被护士叫醒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
做完手术出来,走到门口被赵佳佳扶住,她问:“你还好吧?我说进去陪你…”
安秋打断她,轻飘飘地说:“好得很,就像做了个梦。挺神奇的,做个梦孩子就没了…这一切可不就是个梦,镜花水月。”
赵佳佳沉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去地下室取车,她怕安秋出事,急忙忙赶回来,却见安秋坐在地上,面无血色,跑过去:“你咋了?哪不舒服?我看还是在医院呆几天,你在家也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安秋扯了扯嘴角,好像是要笑,发现笑不出来,又看了会儿她,连声道:“没事,没事,真没事…”
就是…肚子里轻松了,心里却沉甸甸的。
第二日回到家。
安和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见了安秋,高高兴兴跑过来:“你好久没陪我了,今天陪我玩会吧,妈妈。”
安秋慢慢坐下,直愣愣地看着积木,安和又叫了一声才回神,她盯着安和,面无表情地慢慢开口:“和和…我杀人了。”
安和放下积木,咯咯地笑起来,半认真半玩笑道:“妈妈你别吓我,你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