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酒量不怎么好,但有个好处,那就是吐的快,酒醒的也快,出去吐一圈回来基本没大事,还能再喝几杯。她没怎么吃菜,喝到一半就忍不住跑出来,在洗手间里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吐,吐也吐不出来什么,除了水就是酒,到最后酸水也出来了。
半天才完事,有气无力的打开水龙头冲去污物,酸臭味充斥着卫生间,实在不怎么好闻,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正想走又抬头看见镜子里她脸色微红,满脸油光,只好掏出粉底补妆。
再出来是半个小时后,晃晃悠悠快走到门口时见苏秉沉背对着她对另一个男人说话:“不签就不签,本来也没指着他现在签字,商场上两种人最好对付,一种是爱财的,一种是好色的,他对女人比对钱有兴趣正好,找个女人能花几个钱,都订好了?”
见那人说“苏总放心。”他才点点头,又看见安秋在背后站着,想了想才对那人说了句:“你先带过去。”
人走了,苏秉沉转身,看她面色不好,妆容也没之前精致,笑道:“吐酒和喝酒的滋味哪个好受?还是都不好受?”
安秋现在有些犯困,她吐完一般都犯困,听见他问也不想答,心里却道,有病才觉得酒好喝,吐酒好不好受还用问,变态才觉得好受。随意拢了拢头发,靠在透亮的玻璃门上,让脚好受些。
苏秉沉兀自笑了笑,点了只烟,不急着放进嘴里,拿眼瞧她:“要是做生意的都像你这么喝早就死几次了,你不是干过好几年了,上司都这么教的?喝酒这么实诚?”
安秋眼睛发涩,使劲睁了睁,现在外面一片繁华,她透过窗口能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听见他说的话,有些不服气,纠正道:“你这样的人当然死不了,我喝酒不实诚怎么能被你带出来挡酒?那么多给你挡酒的,你怎么会死。”
苏秉沉吐了口烟,往她这边看了几眼,走近几步道:“应酬为什么叫应酬?你不仅要有本事哄得对方把腰包掏出来,还要让他自动给你,这才是酬,得不到好处那不叫应酬,叫陪酒。要是学不会还不知道自己不行,这辈子也只配跟在别人后面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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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
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安秋心里仍然不太喜欢,就像被别人踩到痛处,越不想提他越说,说完还偏偏故意用脚碾一碾。
安秋也没再说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眼里好像满是藐视,也许他没这个意思,在安秋看来总是不怀好意,她心里更不舒坦,抬腿就走。
苏秉沉笑了,从洗手间出来要想回去必须要从他站的拐角绕过去,后面是死路,除了洗手间再没别的。他深吸一口烟,不紧不慢的掐灭,等人走过他身旁正要拐弯才伸手,把细胳膊细腿的人重新拉回来。
安秋甩了甩没成功,手被捏得更紧,她皱皱眉头,平静道:“苏总是有什么指示?”
苏秉沉听她又正经地叫苏总,摇着头笑了笑:“聪明的人见别人栽跟头跟着学经验,天生愚笨的人只有自己栽了跟头才学乖,安秋,你说,是前头这种人多还是后面这种人多?”
安秋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他又想问什么,舔了舔嘴唇又抿紧,不吭声。
苏秉沉见她这模样,又笑,笑完又问:“你觉得你又是哪种人?”
安秋抬眼看了一眼,他眉目含笑,脸上微醺,眼里却一片清明。
她答:“我不懂。”
苏秉沉似笑非笑,继续道:“那我问你,今天这个单子要是把后续工作交给你安排,你敢不敢接?”
安秋心头一动,认真瞧他。
苏秉沉接着道:“现在是板上钉钉,谁接谁讨好,提成肯定丰厚,这个不用我给你算。”
安秋眨眨眼,内心狂喜,如果真的干成,先不说酬劳,她在公司起码有了一席之地,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委实不好过。工作更加稳定,对贷款买房子的事也更容易。
她虽然激动到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转念又想,这么好的事怎么会平白落到自己头上,这块肥肉后面指不定多少人等着,哪个不比她有背景,怕就怕自己有福拿下没福享受。
如此冷静了一些,问他:“你这么说。。。到底想做什么?是真心帮我还是害我,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
苏秉沉道:“我不随便帮人,你想让我真心帮你,得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安秋楞住,也没多想直接答他:“我什么都没有,能给你什么好处,你这种地位能缺什么。你自己都不行,我更给不了你。”
苏秉沉笑出声,低着头又凑近几分,呼吸都打在她脸上:“你跟我还有什么好装的,我要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那天没把你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