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的过去,塔娜已经告诉过我,我自小在蒙古长大,无父无母,谁也不可动摇半分。
「流瑛夫人,奴婢真的不知。」
她放下我的手,背过身去。
流瑛没有想到,母亲依旧将手伸向了璋国。
她更没有想到,她见到的,居然是萧卓儿。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萧卓儿。她自小习画,目光毒辣,为常人所不能及。即便萧卓儿戴了举世无双的蝉翼面具,她也看得出来。
本以为,自己终究可以和王上长久相伴,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蒙古,本以为,他总会在年年岁岁中爱上自己。
可是梦碎的轻而易举。
流瑛知道,王上只要再看一眼那双眼睛,他就会立刻沦陷,而她这些日子的努力,会像散沙般随风飘散。
可是,此刻的萧卓儿,饮下了那食人心智的药水,将过往都忘却。流瑛不知道母亲派她来的目的,但却也知道,此刻已经化名为萨仁的女子,并不会对自己说实话。
头痛欲裂。
她本就已经背叛了蒙古。
为了守护他。
为何,母亲总不能放过自己呢?即便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即便带回去了假的尸身。
又是为何,上天要让那个女子回来?
她该告诉王上吗?告诉他,他日夜思念的人,已经近在咫尺,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那她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或者,将她悄悄的杀了?
太晚了。
王上一定已经认出她了。
这时候,外头有人通报。
陆凌焱来了。
流瑛不管不顾地冲进他的怀抱。
陆凌焱愣了愣,怀中的女子颤抖着,紧紧地用双臂箍着他。
他低头,看着她散落的乌发。
「今日为何不束发?竟也如此失态吗?」
她抬起头,看见那绝美的容颜微微笑了笑。可是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对待她的表情,从不会流露出半分疼爱,和旁人相比,她只是多了些他的笑。
可那双手也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背。
这就够了,流瑛心想。
她不再奢望其他。
我被安排了一个笔墨侍书的职位。平日里在陆凌焱身边,简直合极了我的意。
只不过可恨的是,药还未制好,他也奇怪,那杯茶从热到冷,换了一杯又一杯,从来都不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