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清懿听他话说一半,不由支起耳朵细听他下面要说什么,腿上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
紧接着听见当啷一声,是箭头落在瓷盘中的声音,秦增说道:“好了。”
李清懿讶然,原来他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温热的手指触在伤口边缘,让李清懿微微颤栗,秦增道:“这伤药是宫中秘制,对刀伤箭伤十分管用,有去腐生肌的功效,每日多涂上几次,十天半月你便能走路了。”
李清懿费力的翻过身,声如蚊蝇:“哦,多谢大人……”
秦增没有做声,细致的帮她处理好腿上的伤,再用帕子沾了热水将她脚上凝固的血液一点点擦拭干净,涂药包扎。
李清懿看着他将自己的脚捧在手中,脸如火烧,闷不吭声的等他处理好,才说道:“大人不如先去沐浴更衣,这里,让菘蓝和长阑过来吧。”
秦增这次没有反对,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说道:“方才见你在马车上时已经十分困倦,似乎还有些着凉,我已经叫了太医过来为你诊治,一会用了药便好生睡上一觉。”
李清懿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她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穆盈妒火中烧,否则何至于闹到现在这般地步。
之前二叔曾询问多次她与秦增的渊源,都被她给搪塞了。
这一回,她却要怎么解释呢?
秦增可是深入虎穴,将她给捞出来了。
这边李庸早就先一步进了秦府等着了,却迟迟不见秦增和李清懿出现。
秦府里的侍从各个都如同假人一般,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让他想问都没地方开口。
心中正火急火燎,秦增终于出现在花厅门前:“李大人久等了。”
秦增一身天青色常服,却也没比平日平易近人多少,一如往常,清冷的要命。
李庸却一心惦记着李清懿的安危,连寒暄都省了:“秦大人,我侄女呢?!”
秦增听他如此耿直的询问,反倒笑了,“李大人稍安勿躁,李大姑娘刚处理过伤口,又受了惊吓,眼下服了压惊的药困倦不堪,待小憩片刻,再让她跟李大人一起回去。”
李庸正欲细问,菘蓝就进了花厅。
秦增朝她比划了一下,菘蓝便走到李庸跟前解释今日的事。
当然,这里面四皇子所行,都变成了穆盈主使。
李庸听李清懿差点成了别人的香料,还中了箭伤中了毒,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菘蓝赶紧说:“二老爷放心,姑娘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好秦大人相救,不然姑娘跟奴婢今日都要交代在穆家了。”
李庸面色铁青,“那个穆家女怎么敢!”
“李大姑娘所受的委屈,穆家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她的伤势不轻,需好生照料。”秦增放下手中茶盏,略缓了缓又说:“事关重大,我还要入宫一趟,就不多陪李大人了。”
李庸拱手,并没多废话。
秦增既然能为侄女做到这份上,可见交情不浅,轻飘飘谢几句便显得有些多余了。
若今日真如菘蓝这丫头所言,他们李府可要记秦增一个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