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辄这人心里再怎么思绪百转,面子上还是做得极其漂亮,回了一礼,顺道关心长兄身体,还特地慢着步子将就江淮,我心里觉着好笑,人江淮又不是傻的,哪能不知他厌他。
这倪子兴娶了袁屏,就差把野心二字刻在脑门上了,我心里半带郁闷地喝着喜酒,微微瞟了一眼江辄,不过他倒是和袁屏完全没了交集。
然而终归是我草率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袁屏当了六皇子妃,也有点这么个意思,倪子兴的生辰她办得极大,毕竟是新婚之后第一次生辰,这谁能不给面子,搞得同他们大婚那日一样热闹。
不过昨夜劳累,我起得晚,姗姗来迟,江辄倒是下了朝正好就和同僚一道来。
是以我才能有幸撞到袁屏「红杏出墙」我的驸马。
我真的直呼好家伙,这女主是何等大胆,把魏朝嫡公主和储君竞争人一并绿了。
虽然是我夸张了,但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袁屏起先一直在宫中待着,还是有些眼光,看中江辄这条大鱼,想以此示好两头抓,也不想想我依不依。
我不是君子,自然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就半掩着身子,不算光明正大又不算畏手畏脚地立在树后。
「陛下生辰时,我便晓得江公子难处。」我听得第一句话便是这。
提生辰日,是想江辄记得她那日维护之情?我还帮他罚人了呢。
江辄微微侧开身子,「六皇子妃言重。」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很漂亮?还是以为江辄见色眼开?还是以为江辄娶我委屈?
我心中郁闷三连。
「殿下还不出来?」江辄声音传来。
我脸一热,不是,我怕什么?
我颇有底气地走过去,看着二人,江辄倒是笑意融融,袁屏就是脸色有些白。
「弟妹好会生事。」我低头瞥她一眼,人长得小巧,心思倒不小,上了倪子兴的船,又想卖江辄的好。
「皇姐误会了,只是我刚刚差点儿摔了跟头,幸得驸马相救,这才随意攀谈两句。」袁屏美目莹莹,刚刚还江公子,现在就驸马,我倒是知道原主为什么抽她了,但我是个有格调的人,我只会训自己人。
我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江辄,眼里写满了「为何扶她」?
江辄自然读懂了,微微一笑,平素虽然君子做派,今个儿倒是难得下了旁人面子,「倒也不必相谢,六皇子妃自己撞上来又自己站直,与明玉没什么干系,君子不挟恩于人。」
我憋着笑,江辄真的挺君子的。
袁屏脸红耳热,说了声去迎客就跑。
我倒也懒得为难,和江辄慢慢晃进去。
江辄却温声和我说了一件我不得不正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