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被人摇醒,「殿下,快到时辰了,该起来入宫了。」
我太累了,翻了个身没理。
这人将我搂起来,极为贤良地替我穿衣,我睡得半梦半醒,忍不住嘲了一句,「驸马可真贤惠。」
就听他在我耳旁轻笑,「应该的,毕竟殿下劳累。」那热气洒在我耳旁颈窝,一下将我激醒,我将人推开,自己系了衣带,匆匆下床。
脚下却一软,江辄在身后扶着我的腰,半搂半抱,极为体贴道,「殿下慢些。」
是我太急吗!?
我被他半扶着坐在铜镜前,拿起螺子黛,正欲描眉,江辄从我身后接过,轻轻捧起我的脸,「让臣来吧。」
我没敢动,他轻轻落手,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不安道,「你会吗?」
江辄手顿住,眼里有些我看不清的笑意,「殿下这般看着臣,臣便不能保证会不会了。」
我他妈!算你狠!我闭上眼睛,不再打扰他。
等那手拿去,我便睁开眼忙着看铜镜,笑眯眯赞道,「手艺真不错。」
江辄边收拾妆镜边道,「那臣便日日为殿下描眉。」漫不经心,却极为动人,我心间颤了颤,没接话。
江辄回头看我一眼,轻轻一笑,伸手示意我牵上,「殿下走吧。」该入宫了。
我将手放上去,这人紧紧握住,让人觉着,他似乎永远不会放开似的,我不由一笑。
入了宫见了父皇母后,还有我的嫡亲皇弟,唯一的嫡子,行八的倪景怀。
父皇看着我们有些吹胡子瞪眼,却也未曾为难。
母后又哭又笑,嘴碎碎地交代,没了皇后威仪。
皇弟红着眼让江辄好好待我,又搂着我可劲地撒娇。
这三人,纵然不是我亲人,我也心中暖暖。在现世,我孤身一人,不知道何为亲人、何为亲情。在这深深宫墙之中,最为难得的皇家,竟然有!这般可贵,是以我也又哭又笑。
我恋恋不舍地离了宫,入了马车,江辄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声音轻柔,半带蛊惑,「殿下莫哭了,臣不会让殿下委屈的。」
我感觉我在你这委屈挺多的。
我轻轻一哼,没理他。
自打嫁给江辄之后,这人像是转了性子,从不与我为难,除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