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了我身上,看得我脊背发凉,「不是殿下非要送臣回去吗?怎么一副臣为难殿下的样子?」
我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扶了扶额头,「我错了,莫再生气好不好,我以后远着些江淮。」
江辄笑了,但是显然并不开心,「殿下要如何,与臣有什么干系,长兄如此妙人,莫说殿下,臣也忍不住亲近,何故远着。」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车停,江辄朝我缓缓施了一礼就要离开,这哪行!我一把抓住他的衣带,这一扯,竟然叫他外袍半解。
果不其然,江辄回头笑看我,眼尾发红,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殿下真是越来越叫臣意外了。」
我一时间有些慌,「你左一口殿下,右一句臣,你何时……何时把我当回事啊,动不动就生气,还不给哄,又哄不好,你还说我能耐,分明是你能耐。」话没过脑子,一股子倒了出来,像是在同他闹小性子似的。
也不知是哪个字捋顺了江辄的毛,这人轻轻笑了笑,终于又有了往日装模作样的温柔,「殿下倒会倒打一耙,还委屈起来了?」这般说着,修长的手竟然伸出,轻轻在我脸上磨搓了一下。
此刻,借着月色,看着面前的江辄,这人笑得极为温柔,长得又极为漂亮,轻而易举地就这么将我蛊惑住了,我感觉有些脸热,微微低下眼帘,没敢再看他。
这人却是收了手,掀了帘子,下了马车就要走。
我才发现美色误国,连正事儿都忘了,忙探出头,扒拉着门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然我都不想回去,回去也睡不着。」
江辄微微偏头,看了我一眼,唇角勾了勾,「好。」
我心满意足,正欲缩回去坐下等着回府,又想起江辄此人变态,「那你进去吧。」
我听到一声清冽勾人的笑,这人款步进去,我瞧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忽而觉得,目送,也是件不赖的事情。
五
江岸老儿!狗胆包天!异想天开!
凭着第一大世家的地位,要代江淮求娶我这公主,呵,他江淮敢娶,我都不敢嫁。
先不说,我「恋慕」江辄也不算个秘密,江淮作为有匪君子,哪能夺兄弟所好,虽然江辄并不好我就是。
再者,江辄有多讨厌江淮,谁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嘴上说着喜欢他却嫁给江淮,怎一个死字了得。
我急匆匆地进宫面见父皇,今日就是把眼睛哭瞎了、把腿跪断了,也不能让圣旨颁入我公主府。
外头太监拦也没拦住,我扑通一声跪在父皇面前,才发现母后也在,二人还在笑着谈天,有些尴尬。
门被关上,我开始求,「父皇,儿臣真的不能不愿嫁给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