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钧看了吴念一眼,见她没听见一样端着碗进了厨房,回过头皱眉说:“再说吧,挺冷的,这么冷出门没地儿去。”
“本来打算你俩出去把我好把孙子接过来呢。”余母自言自语。
余行钧眉头锁住,低声无奈地喊:“妈……”
余母摆摆手上楼打电话,没半天却又下来,语气有点委屈:“小陈最近总不让我见孙子,好像就跟谁较劲儿似的,以前可不这样,我都一个周没见着孙子了,想得紧,怎么办啊?你俩怎么样总不能牵扯孩子吧?啊?要不接过来吧,这都什么事啊!”
“我不是说了吗,吴念在家里就别让他们过来。”余行钧有些烦躁,烦的原因是陈可青又向她耍手段,可以理解为她认为的爱他,也可以理解为想禁锢他。
余母面露难色,压低声音摆手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总有一天得说明白吧?拖下去也不是事。”
“哦,知道了。”他有些不耐烦。
“最近这两天啊,我想过去吧,小陈要么说她公司忙没空要么说给孩子报了班有课没时间。”余母有点急,忍不住多抱怨了两句。
“我去问问,您消消气。”余行钧只能这么说,旁的还能说什么?接是迟早要接,什么时候接还要再看。
“你明白就行,尽早不尽晚,孩子也受委屈啊。”
余行钧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笑说:“妈,我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晌午,这事咱赶明儿再说……”
吴念这时候从厨房出来,放下挽着的袖子解了围裙上楼。
余母抿住嘴,等吴念进了卧室关上门才又说:“休息吧休息吧,我也就随口问问,不想说就再拖一拖吧,反正都瞒了三年了……”
余母说了也进屋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
他大赖赖地点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左手夹着烟缓缓放到嘴边吸一口,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抽烟烟才睁开眼,深黯的眼底充满复杂的情绪。
不禁觉得,很多时候距离还真是能够产生美。
做朋友的时候觉得陈可青是一束洁白高冷的千山雪莲,既让你觉得遥远舒服也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可真拉到眼前就只剩下冰碴子了。
什么暗香浮动什么温柔可人都不复存在。
以前总是喜欢在他跟前卖惨,这招男人都吃。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硬了,不是求着自己让她生孩子的时候了,也不是求着自己要从深圳跟过来的时候了。
他要不是念旧情早就火了,哪还会顾忌她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