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当自己是皮球啊,还弹两下……看看伤口就知道是打的,跟人打架了吧?”女医生被他这话逗笑,清了清嗓子才说。
余行钧看了吴念一眼,吴念不自在地低下头,听他继续笑说:“真是神了,就是打架弄得,医生你不光人漂亮眼力也不错啊。”
“就是干这个的眼力不好不行。”医生叹了句。
“医生我这有治吗?来的路上流了不少血啊,流得我这都饿了。”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有点饿。”女医生摸了摸胃,又叹了口气。
余行钧挑了下眉,摸着下巴说:“现在三更半夜也不是时候,想请美女吃饭都不成,改天吧……改天赏脸吃个饭?”
医生收了手电,看了旁边的吴念一眼,只说:“有两处伤口有点深,所以一直流血,在嘴里头也不好上药……下巴还有点淤青……就开点云南白药吧。”
她写了单子递给吴念,嘱咐道:“下楼左转缴费,一楼取药,别忘了忌口。”
吴念出去,女医生才问余行钧:“跟你来的这位是?”
“我老婆啊。”
女医生笑了笑,走到洗手台上洗了洗手,坐下来喊了句:“下一位。”
第17章
余行钧从急诊室出来吴念已经交完钱拿出药了,这时候天已经有些亮。
他让吴念在门口等他,取出来车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长椅上无精打采满脸疲惫。
余行钧落下车窗向她招了招手,让她上车。
吴念紧走了两步,实在困得不行,到了车上一沾座椅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会儿是这个季节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刻,路上行人慢慢多起来,大多穿着长衫长裤厚外套,气温骤然降低,树上落叶也比前两天落得欢快了。
车子穿过林荫道带起来地上的层层落叶,格外有几分萧瑟之气。
余行钧目不转睛地开车,等到了余家院子里才看了吴念一眼,也没叫醒她,下车点了根烟就着凉风慢悠悠地抽完,最后被冻得哆哆嗦嗦才钻回车里。又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他想了想编了条短信发过去,又静坐了片刻,轻手轻脚地掰下来驾驶座上头的后视镜端量了半天,瞧着样子没那么显眼了才放下心。
吴念是被余母的说话声吵醒的,睁开眼就听见她有些担心的数落余行钧。
“大早晨的干什么去了?不会是昨天半夜就走了吧?今天叫你吃早饭上班的时候怎么敲门也不开,真是,下次走能不能提前知会我这个老太婆一声啊?让我白担心了一早晨……”
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问余行钧:“念念怎么睡车上了?你又瞎折腾什么了?”
吴念赶紧坐起来推开车门下来,喊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还有点痛,忍不住皱眉清了清嗓子。
余行钧只说:“空气这么好出去遛弯了,您前几天还嫌弃我上班是上班,不上班了就只知道闷头睡,今天这不是想起来您的教诲拉着她溜了一圈嘛……她可比我还懒,上车就又睡了。”
“念念吃的药安神,身子本来就乏……没见过你这么不安生的,自己早起就起了,让她多休息点多好。”
余行钧点头哈腰地称是,把车停到车库又紧跟过来。
吴念精神头还不错,不由自主地往他下巴和嘴唇上扫了两眼,下巴细看还有淤青,不过嘴唇已经消肿了,嘴唇这地方想来应该就是肿得快消得快,样子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因为一夜没消停,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明显有点精神不济。
余行钧端着碗喝了口热汤,只觉得嘴巴伤到的地方被灼的火辣辣地疼,他一下子吐出来,吸了口凉气。
于姐吓了一跳,问他:“余总怎么了?汤也没那么汤吧?从灶上端下来好半天了。”
“太咸了。”
“正好啊,味道挺淡的,你口味不是一直都偏重吗?”余母扫了两眼突然盯着余行钧的下巴,皱眉又说:“下巴怎么了?我眼神不好,于姐,你看看是不是有点青,这还有点紫?”
余行钧撇开头,没所谓地说:“磕了一下。”皱着眉把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着急忙慌地站起来。
“你们慢吃,我得赶紧回公司,再晚会都没法开了。”
一提工作的事余母是没法阻拦,只好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早回家这种老生常谈,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话。
余母每次嘱咐完这些心里头都有些不大痛快,总觉得这些是吴念应该干的事,她一个老妈子不该把家里的琐事都张罗过来,可惜吴念神智不好,也拿她没办法。
余母搁下筷子叹了口气,既然说以后把吴念当亲闺女看就一定是会把吴念当亲闺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