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想了想,淡淡地说:“最近又有人要债,不过没有为难我们……”
余行钧沉默了良久才说:“对不起……要不出去躲躲吧……”
“躲到哪里呢?”她垂下眼睛看着孩子,“成成身体受不住折腾……隔段时间还要输血……我最近都有献血……拿着献血证省了不少钱……”
余行钧在那边没说话。
他每个月都会打钱过来,很固定,从来不会少一分。吴念也不知道他在深圳做什么,他只说那边机会多好赚钱,便毅然决然。
当时走的时候她根本不同意,她不过是想让他多陪陪孩子……谁又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可惜男人总是比女人理智,理智的可恨……
镜头转了又转,记忆被迫着走马观花一样浮现。
她哭的泣不成声,在电话里对他说成成不行了,要还想见最后一面就赶紧回来吧。
她那段时间像得了失心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见着他时脑子里就浮现了两个字——
落魄。
她转头想,谁又好过呢。
眼角有一滴泪流下来,顺着她的侧脸滑进鬓角,湿湿凉凉的感觉拉回她的神智。吴念轻轻睁开眼。
是白花花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
旁边陪护休息的折叠床上躺着个男人,头发凌乱不堪,衬衣上满是褶皱,样子实在不敢恭维。
这时恰好有护士进来换药瓶,瞧见她睁开眼不由地笑了笑:“总算醒了,醒来就没事了。”
吴念皱着眉没说话。
“以后服药前后该忌口时要忌口知道吗?有些食物与药物相克是会致命的……”
余行钧被吵醒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吴念没说话。
她这才主意到,他裤腿上沾满泥巴,皮鞋已经不成样子,唯一得体的还是上身这件白色衬衫,不过肩头湿漉漉地一片,里面的肤色都看得很清晰。